夜晚掩去了所有的罪惡,第二天,太陽依舊照常升起。
就像鎮子上的人們都會一大早起來洗漱幹活一樣,驛站的後院裏也在照常上演着自由搏擊大賽——這是一場四進二的戰鬥,只有贏家才能得到拉磨的資格。
在最初的時候,雙方明顯是分成兩個隊伍的,王彤弓和胡三變這兩個先來的是一隊,北斗和蘇有方這兩個後來的是一隊,也正是因為來的比較晚,沒能拉上磨,後來者隊在每天的自由搏擊里很難打得過先到者隊,這也讓這兩個後來者更難爭奪到拉磨權。
就像是江湖本身一樣,弱者只會越來越弱,而強者,卻能越來越強。
不過這兩天,事情突然產生了,一些變化。
「王彤弓!你這畜生!」
老騙子胡三變跳着腳罵起了街。
「你居然叛變!」
「什麼叫叛變,我只是在幫助弱者。」
王彤弓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
「北斗老兄都看了多久了,好歹讓他拉一會什麼?你說北斗七星劍的劍譜?我都這麼善良了,有點好報又怎麼了?」
眼見得胡三變居然指責自己收受賄賂,王彤弓登時就急眼了。
「倒是你,你還有臉說我?你以為我沒聽到你們兩個人半夜裏說小話?」
「我們是在交流江湖見聞。」
被叫破了私事的胡三變面不改色。
「不用這麼看着我,我也是一個善良的人,這位蘇有方賢弟連形象都不顧了,那怎麼也得讓他體驗一下才行我也是個好人,我也想有好報。」
「那好啊,你不拉磨不就什麼事都沒有了?」
王彤弓冷笑。
「拿我的拉磨資格去做人情,伱也有臉說?」
「你不是也一樣?」
胡三變嗤笑一聲。
「拿我的拉磨資格換劍譜,你還好意思說我?」
話說到這個份上,這就是沒得談了。兩邊都有着各自的利益所在,誰都不願意讓步——正所謂話不投機半句多,三兩句沒說到點上,兩邊也就理所當然的動了手,只不過相比起之前那一邊倒的戰鬥來說,這一次兩支隊伍倒是勢均力敵。
可他們還沒揮出幾拳,身子便直接僵在了原地。
只因為,他們都已經感覺到了,在驛站後廚的方向,有一道視線,正盯在他們身上。
「看我幹什麼?」
眼見得這幾個人居然不打了,正在後廚切肉的杜乘鋒登時就一拍菜刀。
「繼續打!別停!」
「」
片刻的沉默之後,後院的自由搏擊大賽再一次恢復了賽程。
「我說什麼來着!這裏真能學到本事!」
一邊揪着胡三變的鬍子扇巴掌,王彤弓一邊興奮的大喊着。
「你看!這不就是到了實戰環節了!」
「你這畜生!」
胡三變也一把抓了過去,手上卻抓了個空。
年輕的王彤弓沒留鬍子,眼下卻成了極大的優勢。
蘇有方和北斗也已經戰作一團,不過他們的打法卻更規整一些——雖然他們兩個確實都是煞氣高手沒錯,但他們本身的技法卻都不是來自於煞氣,因此即便被繳了兵刃,也不妨礙他們用原本的技法來戰鬥。
「一個主打防守反擊,給對手下絆子然後偷襲,另一個就更偏向於偏轉化解?」
驛站後廚中,杜乘鋒饒有興致的看着北斗和蘇有方的戰鬥,一直以來他都是自己去跟人打的,像這種旁觀別人的戰鬥的情況,倒是相對少見。
並且細看下去的話,他還真有點收穫,就比如眼前正在打鬥的這兩個人,雖然他們的力量上還稍顯稚嫩,但技法的細膩程度卻是不缺的,作戰思路更是極為清晰,甚至對比杜乘鋒自己來說,都要打的更明白一些。
「畢竟我的作戰思路約等於沒有思路?」
杜乘鋒一陣撓頭。
也不能算是完全沒有思路吧,他的打法其實更傾向於隨機應變,畢竟他也不知道自己會遇到什麼樣的敵人,自然要見到敵人之後才針對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