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磨刀石擦在劍刃上的時候,杜乘鋒又一次感受到了手中兵刃的記憶。
最開始的部分,依舊是熟悉的鍛打感覺,不過這部分杜乘鋒已經很習慣了,那些鍛打帶來的痛癢已經約等於沒有。
於是在渡過了這段沒什麼營養的階段之後,杜乘鋒便開始在這份記憶中,搜尋起有效的信息。
只是一看,杜乘鋒就發現了一個熟悉的東西。
那就是武昭的大臉。
想當初在去到另一個世界的時候,殷人武昭利用那些本地人的期盼,從而得到了一副與他的身體差不多的強悍身軀,杜乘鋒一直都是記得這件事的——雖然對於武昭那個已經開始與自己相似的面孔頗為不滿,不過畢竟是人家自己辛苦弄出來的,他這邊也不太好說什麼。
不過現在的話,這武昭算是終於遭了報應了。
裝着武昭腦袋的透明罐子擺在杜乘鋒面前,翻着白眼的大臉看起來是如此的喜感。
「你也有今天啊?」
眼看着熟人被裝進了罐子裏,杜乘鋒直接被逗樂了。
而在看到接下來的場景之後,杜乘鋒大概也清楚了,合着武昭不止是輸了幾招那麼簡單,分明是整個人都被活捉了,不止是腦袋,就連心肝脾肺腎都被單獨切了出來,挨個泡進罐子裏,脊骨則被抽了出來,打造成了這柄長劍。
難怪這柄劍他拿着這麼順手,合着居然是老熟人。
「原來是飛升者的劍等等,飛升者居然這麼弱的嗎?」
也就是這個時候,杜乘鋒才意識到,之前那個陌生的怪人之所以能認識他,也不是沒道理的——合着這個陌生的怪人,居然就是令他嚴陣以待的飛升者。
飛升者居然這麼弱的嗎?那武昭怎麼還能輸成這樣?要知道武昭的水平他可是知道的,尤其是在擁有了新的強悍身軀之後,若是認真交戰,恐怕他也只能和武昭打個平手。
但就是這樣強悍的武昭,卻硬是敗在了那個弱的離譜的陌生怪人手裏,甚至連屍體都被做成了劍。
這種事沒道理的,完全沒道理的。
不過馬上,杜乘鋒卻突然感覺,好像有哪裏,不太對勁。
「這些罐子怎麼是透明的?」
杜乘鋒突然有些迷惑。
透明的罐子,又或者說不帶色彩的透明玻璃,對於這個世界中的大部分人來說,這絕對不是什麼常見的東西——首先,這年頭根本就沒有燒玻璃的人,就算那些與這玩意相近的琉璃,大多也都是色彩斑斕的樣子。
更何況做成這種透明的罐子。
但這種東西對杜乘鋒來說卻是極為熟悉的,這也是為什麼他剛剛第一眼的時候,竟差點略過了這份微妙的不協調。
而在意識到這一點之後,再開始觀察四周,那份不協調的感覺就愈發地明顯了——四周的環境對他來說是眼熟的,但是這份眼熟才是最不正常的地方。
那些玻璃罐子,那些精鋼打造的手術器械,粉刷成潔白的牆壁,還有對於武昭屍身的精準解剖
「這些飛升者,不應該是古代人嗎?」
是了,杜乘鋒記得很清楚,不管是按照武昭留給他的信息,還是按照飛升者們留下的挑釁,這些飛升者存在的年代都應該是武昭之前,也就是殷人之前——可若是這樣算的話,這就完全說不通了。
要知道那些殷人還是一副復古的樣子,只看之前打磨青銅鉞刀的時候,所看到的那份原始面貌,說他們剛剛脫離茹毛飲血都不過分——也正是因為如此,杜乘鋒也會對那些「飛升者」有過一些奇怪的幻想,比如他們是不是還在穿樹葉,但是軀體極為強悍,又或者說他們真的擁有了什麼修仙秘法,直接羽化登仙
然而真正出現在杜乘鋒面前的,關於飛升者的記憶,卻完全不是那回事。
這些被武昭判斷為「飛升者」的人,怎麼會這麼的
先進?
是了,先進,杜乘鋒一時間也只能用這樣的詞來形容。
若是玻璃還能隨便燒出來,那麼精鋼打造的手術器械就完全不是隨便能弄出來的了,還有眼前這些頗為「現代化」的建築,還有之前對於武昭屍身的精準分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