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那柄厚重的戰刀,杜乘鋒回憶着自己剛剛看到的那些畫面。
對於如何讓心力更進一步,杜乘鋒一都沒摸到什麼方向,雖然他察覺到了心力,並且能將其使用,但如何將這份力量變強,他終究也只是摸到了一個相對模糊的辦法——簡單來說,就是從事上練,只要用一次次的成功來累積,自然就可以變強了。
但這種辦法其實也有個缺陷,那就是必須要遇到事,才有將其解決的機會。
比如,如果杜乘鋒蹲在忘憂鄉不出門,那基本也就沒有遇到事的可能,這的確能給他帶來暫時的安逸,但也會讓他止步不前再難寸進——直到新的強者出現在他面前,使用出遠遠超出他想像力的絕強力量,將他和忘憂鄉一起碾過去。
「但是這六華山君的辦法規避了這個缺點。」
是了,這就是六華山君那套辦法優秀的地方了,不挑地點不挑場合,不需要挑時機,更不需要找對手,僅僅只是需要將自己當成動物,用單純的生活來洗淨雜念。
某種意義上來說,這六華山君的辦法,才更貼近杜乘鋒印象里的功法訓練。
「比如模仿蛤蟆的蛤蟆功。」
杜乘鋒第一時間便想到了這個出名的玩意,事實上很多武藝都有對動物進行模仿的思路。
只不過那些武藝模仿的是動物的發力結構。
而這六華山君的辦法,則是模仿動物的澄淨心思。
「怎麼感覺其實也不算新東西?」
杜乘鋒突然一陣茫然。
如果按照這個算法的話,他很久以前學到的龍虎二勢,改一改,不就一樣能按照這個辦法用了?並且他那個甚至還是優化版本,畢竟比起虎來還多了個龍。
「不過龍這個東西到底該怎麼模仿還真不太好說。」
想到這裏,杜乘鋒開始撓頭。
按照他的想法,既然要模仿動物,肯定就要去模仿那個最好的——不過很顯然,沒人知道龍到底會怎麼生活。從這個角度來看,他甚至不如和六華山君一樣模仿老虎,至少老虎這玩意真的存在。
「所以說,為什麼一定要是動物呢?」
杜乘鋒的思維開始發散。
六華山君之所以會模仿老虎,明顯是為了洗去雜念,讓心思純淨——換句話來說,只要能夠讓心思純淨,就算不模仿老虎,甚至不模仿動物,是不是,也一樣能行?
「比如模仿石頭,又或者模仿大樹啊不是。」
一想到大樹,杜乘鋒頓時就回過神來。
原因無他,這玩意實在是品鑑的太多了。
對於功法的理解,這個倒不是太着急,反正這種東西往往都需要時間打磨,不是拍腦袋就能幹的——更何況比起這個,他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比如那些倒霉的陰兵們,就需要安排一下。
這些被香火願力從死亡中拉回來的陰兵們,狀態其實有點像是李木匠,只不過李木匠有一個木頭身軀作為載體,而這些陰兵們則是被承載在了那杆將旗之上,眼下六華山君身死,這些陰兵們也就失去了控制者。
「所以你們打算怎麼辦?」
杜乘鋒找上了那些陰兵。
「有沒有什麼想法?」
「沒有。」
陰兵們紛紛搖頭,就連那鬼將也是一臉茫然。
畢竟他們都沒想過自己有解脫的這一天,又怎麼可能想得到自己解脫之後能幹什麼——在這些陰兵的想法中,唯一的解脫方式或許就只有死,只有徹底的消散,才能讓他們脫離苦海。
可現在,他們沒死,但束縛着他們的,卻已經不存在了。
「要不回去看看?」
杜乘鋒撓了撓頭。
「雖然不知道你們能回哪去,不過相比你們也都有自己想要回去的地方吧?眼下既然解脫了,那就做點自己想做的事情,去點自己想去的地方。」
「這還是算了。」
為首的鬼將愣了愣。
緊接着,便是苦笑搖頭。
回去,他們又能回哪裏去呢?昔日的大楚早就沒了,他們也是知道的,至於他們曾經的家鄉,大概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