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暴怒的活屍裹挾着死亡之潮,一路衝殺過來的時候,他沒能看到自己的敵人。
釣叟留下的兩個剩種,那個貪狼星君,還有最該死的鐵皮人,不知道跑到哪裏去了,出現在他眼前的只是一片死寂的叢林——但這對於裹挾着死亡之潮的他來說卻是無所謂的,他手裏的屍骸士卒們多如山海,大可以將整片林子都挨個搜一遍,甚至將全部樹木連根拔起都是輕而易舉的。
「搜!」
伴隨着活屍揮下的大手,屍骸士卒們便湧入了這片叢林之中,那徹骨的死意肆意瀰漫着,剛剛恢復了一些青綠的草木只是瞬間便又回歸了枯黃。
死亡是永恆的長眠,也是這世間萬物的衰敗,日月輪轉之下,豈有長生不滅者?
「挖出來!把他們都給我挖出來!」
暴怒的活屍呼喊着,這一次的他已然不在乎什麼對於死亡之理的散播了,他只想要把那兩個畜生揪出來,然後用最殘酷的刑罰來讓他們明白,惹怒他的代價。
換句話來說,上一次的時候還只是例行公事,但這一次,卻已經是最為直接的私怨了。
「一個不留!一個不留!」
眼見的天上的烏雲散開,皎潔的月光再一次在地面上勾勒出了那些野狼,暴怒的活屍便揮動起了臂膀,指揮着死亡之潮,向着那些野狼涌去。
這些月光野狼在那邊,也就意味着貪狼星君也在那邊,這些膽大包天的畜生他要活剮了這些牲畜!
「殺!」
暴怒的活屍咆哮着。
但那些沖入叢林中的屍骸士兵們,此刻卻都呆立在了原地。
他的命令好像失效了,這些屍骸士兵們好像脫離了他的掌控,不管他怎麼命令,這些屍骸士兵仍舊只是呆立在原地,半點動彈的意思都沒有。
「你們怎麼回事!動啊!動起來!」
活屍愈發地憤怒了,他一時間不知道這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但馬上,他卻臉色鐵青。
屍骸士兵們傳來了反饋,他們不是不想動,只是不知道該聽誰的。
眼下對着這片死亡之潮發號施令的,不止是他一個。
而是,足足有三個。
「三個?」
看了看自己,又看了看不遠處那片黑漆漆的叢林,活屍感覺自己的腦子開始不夠用了。
如果說對面有另一個自己在對着死亡之潮發號施令,在跟他作對,這還在他的理解範疇之內——雖然他也不知道,那貪狼星君和該死的鐵皮人,到底是怎麼做到的,說服那個被他們復活出來的自己,但眼下事實就擺在他的眼前,那也沒什麼話好說。
可是除了他之外,居然還有兩個
這兩個該死的畜生,到底都幹了些什麼?
「冤冤相報何時了」
也就是這個時候,活屍的視線中,有另外兩個自己,從遠處的叢林中升了起來。
只不過和眼下他這副活屍的樣貌不同,遠處的那兩個他看起來更像是活人一點,雖然他們三個一樣都是一副寬袍大袖的樣子,但遠處那兩個他明顯要更為英姿颯爽一些。
反倒是他自己這邊,一副活屍的樣貌,半邊面孔甚至都是爛的,就連從袖子中露出的手掌和臂膊也是乾枯如腐屍。
他能感受到,眼下那些屍骸士兵們都在熱切的望着另外的兩個他。
很顯然,即便已經變成了亡靈,這些屍骸士兵們也想要多長點肉,也想要看起來像個人。
或許這才是讓它們頓住的最大原因,從心理傾向上,它們已然倒戈。
「也好。」
深吸一口氣,活屍揚起了乾枯的手爪。
「沒有用的廢物,那就不需要了。」
這樣說着,活屍揮下了爪子,大片的屍骸士兵被他撕成了碎片。
眼見得活屍正憤怒地向着自己的方向衝來,那兩個飛在半空的身影卻愈發地搖頭了。
「所以說啊,研究死亡又有什麼意義呢?就算是這份研究本身,背後也不過是無盡的空虛未來的我居然連這一點都想不通嗎?被痴濁混進腦子裏了嗎?只是這種程度,還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