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現在杜乘鋒面前的,是一整座大山。
雖然大山看起來龐大,但杜乘鋒仍舊在山的周圍找到了新的泥土——很顯然,這座山並非是原本就坐落在這裏的,而是被什麼不知名的外力給搬過來的。
杜乘鋒能感覺到,自己的部分殘軀,此刻就壓在這座山下面。
「東西在山裏面?」
在察覺到杜乘鋒傳來的想法之後,田捕快都聽傻了。
「這怎麼進去?難道要把山劈開不成?」
「這次不劈山。」
杜乘鋒想了想之後,還是否掉了這個想法。
劈山確實是最簡單的辦法,但最簡單未必就最合適,起碼就眼下來說,劈山的動靜實在是太大了,甚至可以說是必定會引來大能與他戰鬥。
若是換做執劍人是那老鐵匠,杜乘鋒大概已經直接上了。
但眼下他既然已經答應了這小田捕快,要護對方周全,自然也不會食言而肥。
「我們換個辦法。」
「換個辦法等等,什麼叫這次?」
田捕快直接聽愣了,合着原本還真想過要劈山嗎?
雖然他只是煞氣入體,劈山裂石之類的兇悍手段距離他還有點太遙遠,但田捕快卻也曾聽說過,那些煞氣外放的高手們一騎當千,甚至擁有着移山填海的本事——由於自己也算是有點力量,所以他一致認為後面那句移山填海,吹噓的成分大過真實。
可現在看來這種事情,居然真的做得到嗎?
「做得到的,你以後也會做到。」
杜乘鋒這樣回應着。
「這不是什麼難事。」
「我以後,也會做到嗎?」
小田捕快不禁心生遐想,開始幻想起自己若是有了如此的力量,又能做出怎樣的事情來。
不過這種事好像也用不着以後,眼下的他就已經開始體驗到一些他觸及不到的力量了——就比如現在,杜乘鋒就在操控着這田捕快的雙手,一手長劍,一手斷劍,雙劍交叉,對着面前的山腳揮下。
十字劍風划過,眼前的山體之下登時便被轟出一個偌大的窟窿。
「這是」
感受着這份從未有過的力量與破壞力,田捕快都看得痴了。
「好厲害!這一招叫什麼!有名字嗎!」
「這一招」
杜乘鋒突然有些恍惚。
剛剛揮出這十字劍風的時候,他還沒有察覺,但此刻聽到田捕快發問,他才意識到,這一招,本來不是他的東西。
這一招來自他最初的對手,那個叫紇奚青的男人,在那個還有着最基本的秩序,煞氣也沒有像現在這樣到處流行的時候,那個叫紇奚青的男人就已經憑藉着煞氣外放的恐怖實力,還有這一手十字刀光,摧城拔寨,無往不利。
現在想想,這件事,好像已經過去很久了。
「所以說這一招叫什麼名字?」
「叫青空劍吧。」
從回憶中回過神來的杜乘鋒,隨便說了一個名字。
或許也不能算隨便說,畢竟他是有意識的從紇奚青的名字里摘了一個字出來。
「青空劍嗎?」
田捕快默默地記住了這個名字。
但很快,田捕快便意識到了,他記住的不止是名字,還有這一招的全部使用方法——只因為杜乘鋒這邊在揮劍的時候,也在有意識的帶動着田捕快的身軀,在一次又一次的重複之下,這田捕快就算還沒到煞氣外放的水平,但卻也已經提前熟悉了煞氣外放的感覺。
熟悉了將煞氣釋放出去的感覺,其實就已經相當於完成了最重要的積累步驟,至於剩下的,也就是意志堅定,扛住煞氣的影響而已。
如何堅定意志,這個就不是靠招式能學得會的了。
但杜乘鋒覺得,田捕快還是有這個潛力的。
使用超凡脫俗的力量來在山裏打洞,這多少有點大材小用,但隨着工作的進行,杜乘鋒愈發地感覺,這或許才是力量最正確的用法——就像他當時還在三山鎮的時候那樣,不是用力量去殺人,而是用這龐大的力量去修橋鋪路,只需要一個人花一天甚至半天,就能完成數百人花數十天才能做完的工程。
用這種強悍的工作效率去戰鬥,就好像用大型工程機械去殺人,理論上不是不行,但多少有點浪費。
「畢竟殺人這種事,殺的是人,這種大功率的輸出」
杜乘鋒隱約感覺自己察覺到了什麼,但這個靈感他一時間又難以確認。
更何況,挖掘的時間,也沒有多長。
僅僅只是用了一刻鐘,杜乘鋒就已經一路挖到了山體的核心,很難想像,在這厚重的山體之中,居然還存在着如此整齊,如同宮殿一般空曠的洞窟——不過一想到這是那些大能的手筆之後,杜乘鋒倒也覺得算正常了,畢竟擁有了超凡脫俗的力量之後,又有什麼事是做不到的呢?
「就在前面。」
杜乘鋒操控着田捕快的身軀,揚起了手中的斷劍。
他已然感覺到了,自己的殘軀,就在前面的石台之上。
但就是這看似毫不設防的擺放,反而意味着更加濃重的危險。
「我們應該已經被發現了。」
感受着周圍那寂靜的氛圍,杜乘鋒操控着田捕快的軀體,雙劍架起。
「接下來的戰鬥會很危險,我會盡力保護你不死。」
「這」
沉浸在剛才那劍招中的田捕快,一時間還有點沒回過神來。
真的有危險嗎?他怎麼沒感覺到?
但馬上,這田捕快便意識到了不對勁,只因為他的肩頭突然就綻出了血花——這還是他的身體已經盡力躲避的結果,不然的話,現在冒血的就應該是他的脖子了。
對手遠比自己要強大了太多。
受傷的田捕快清晰地認知到了這一點。
「靠你了!」
在意識到這不是自己能應對的對手後,田捕快就很乾脆地徹底放鬆了對軀體的管控——這也讓杜乘鋒這邊控制這具身體變得愈發輕鬆。
但這不代表,他的戰鬥,會有多輕鬆。
被傷到的肩頭,已然凝出了冰霜,連帶着田捕快的整條手臂都有些不聽使喚——最麻煩的是,這隻左手中拿着的,卻偏偏是杜乘鋒的本體,也就是那柄斷劍。
對手的攻擊思路很清晰,甚至從戰鬥的開始,就察覺到了他的確切位置。
「不出來見一見嗎?」
片刻的沉默之後,杜乘鋒操控着田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