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原可汗這幾天總覺得心神不寧。
他的戰爭遊戲仍舊在持續着,以「為了更溫暖的土地」的名義,將士們的陣線已經越來越往南了——唯一美中不足的是,這南陳小朝廷直到現在都沒能組織起什麼有效的抵抗,也沒什麼人出來跟他兩軍對壘。
沒有對手之後,就連戰爭都顯得如此無聊。
原本在草原可汗眼中,戰爭應該是波瀾壯闊的,是你來我往的,是雙方大軍列開陣型,是將士們的浴血廝殺,是勇氣的遊戲,是智慧的比拼可現在呢?
除了行軍,還是行軍。
沒有敵人,沒有對手,沒有抵抗,也沒有作戰。將士們只是走着路,唱着歌,就把仗給打完了。
對於那些草原甲士們來說,這或許會是一件好事,甚至是再好不過的事情,畢竟打仗就意味着要死人,那能不死人肯定還是不死人好一些——可對於草原可汗自己來說,這可就不是什麼好事了,要知道這可是打仗,是戰爭。
戰爭哪有不死人的呢?
不過就算他再怎麼抱怨,對手這種東西也不是那麼好找的。就像在武藝方面,想要找到好對手就已經是不容易的事了,而在這滿是武功猴子的環境裏,想要找幾個懂得戰爭的快樂的人,這就更困難了。
「哎,猴子。」
咬了咬牙,草原可汗還是繼續起今天的修行。
就像他以前說過的那樣,想要讓猴子們服從他的規矩,那他本身就要成為那隻最強的猴子才行,只有這樣他才能將其他猴子的腦袋摁進棋盤裏,逼着他們來跟自己打這一場戰爭遊戲。
至於他鍛煉自己的方式
「喝!」
足有數十丈長的百年巨木被他扛在肩上,那沉重的樹幹被化為金翅大鵬鳥的他揮舞起來,卻如同揮舞棍棒一樣輕鬆。
如此浩大的場面,自然引起了眾人的矚目,那些草原頭人們就算心思各異,但在看到那半空中舉着巨木的身影時,仍舊帶上了幾分畏懼,幾分忐忑,還夾雜着幾分如同面對神靈一般的崇拜。
這就不是人類能做到的事情,甚至連怪物都做不到,要知道大部分被煞氣異化的怪物,其體型恐怕也遠不如那顆巨大的原木。
可就是這樣的東西,在草原可汗的手中,卻如同樹枝一樣輕盈。
「嘿!」
伴隨着一聲沉悶的氣合聲響,偌大的原木竟被高高的拋向半空。
緊接着,一抹流光直衝雲霄。
那是草原人的精神圖騰,是所有草原人的信仰,那柄被稱為蘇魯錠的三叉大矛在這一刻,顯得如此的神聖。
其實類似形制的長矛,在草原人之間流傳也有不少,畢竟兵刃這種東西,鐵匠想打成什麼樣子,那就會打成什麼樣子,而它們也都會被稱為蘇魯錠,彼此之間沒什麼差別——可一旦提起蘇魯錠,會被想起的,只會是這一支大矛,只會是草原可汗手裏的這一支。
只因為,它是最強的。
「嗡——」
矛刃划過,巨大的原木凌空裂成兩片。
很難想像,一個相較於那偌大的原木來說,簡直如同牙籤一般細小的長矛,是如何將這原木整齊劈開的,可就是這種絕不可能的事情,卻出現在了眾人的眼前。
或許,這就是強。
強者總能做到別人做不到的事情。
「太輕了,下次換點更重的。」
落回地上的草原可汗已然變回了人身,只看那面不改色的樣子,分明連汗都沒出。
只是這種程度,對他來說,甚至都不能算是訓練。
但這已經是他能找到的,最好的訓練辦法了。
如果再上強度的話,那就要去找強者過招了,可最近他也從南邊聽到了消息,那個隱匿在皇陵中的南陳太祖,終究還是消失了——擁有強橫力量的猴子死了,這對他來說自然是一件好事,可這猴子死了之後他去哪裏尋找對手呢?
「難啊難。」
草原可汗不禁嘆息一聲。
對於如今的他來說,想要找一個旗鼓相當的對手,那真的是極為困難的事情。眼下這世上能夠與他對敵的,恐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