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會以為自己做下的那些事情,別人都不知道吧?」
此言一出,本來還有些迷糊的杜乘鋒登時便醒盹了。
沒道理的,這真沒道理的,明明這一路走來,除了楊家堡的鄉親們,幾乎沒人知道他都做過什麼事情——甚至有些事情,像是宰了戚錦山這種事,就連楊家堡的鄉親們也是不知道的。
所以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為什麼自從來了這山南道之後,他遇到的這些人,好像都對他那些不為人知的秘密了如指掌?
「沒道理的等等!」
杜乘鋒突然想起來了。
在剛到沂陽縣的時候,劉博倫可是提醒過他的,說這山南道不比北地邊境,這邊的捕掠人比戰兵還凶——當時的他只是隨便一聽,畢竟負責治安的人手怎麼可能做到比正規軍還厲害,於是隨着話題的轉移,他便也把這件事給忘了。
可現在看來
這捕掠人,怕不是真有點東西?
「不是,你在說什麼啊?」
想到這裏,杜乘鋒試探性的問了一句。
「什麼我做下的事情,我幹什麼了就這樣對我?我好歹也是朝廷命官,你們這麼做」
「伱自己做下的事情,你自己心裏清楚。」
牢籠之外,姜文遠嗤笑一聲。
果然,每個罪大惡極的犯人都是這樣,哪怕已經被捉住,也不會承認自己的罪行——好在他之前以身犯險,已經成功將那些無辜的流民和這一群兇徒隔開,不然真讓這大膽狂徒以那些流民為人質,還不知道要鬧出怎樣的禍事來。
畢竟,如果他判斷的沒錯的話,眼下這個被關在籠子裏的兇徒,可是殺過人的。
殺過人,就意味着沾染過煞氣,那就不能以常理而論了。若是讓這兇徒在流民之中大開殺戒,那近萬流民的性命,恐怕真的會催生出來一個能夠禍亂整個沂州城的怪物——這也是為什麼明知這兇徒有危險,但他依舊沒有讓沂州府的兵丁動手的原因。
府兵的長處在於戰陣之道,在於上陣殺敵。
可論起如何處理殺人兇犯,如何針對這些狡詐惡徒,捕掠人才是真正的專家。
就像現在這樣,任這狂徒如何悍勇,終究也還是被他關進了牢籠裏面。面對着由捕掠人匠師專門打造的精鋼牢籠,哪怕是煞氣入體,擁有非人蠻力的怪物,也不可能出得來。
「所以說說吧,你自己說。」
揮手讓捕掠人搬了個凳子過來,姜文遠就這麼直接坐在了房間門口。
「自己坦白吧,到底殺了多少人,為什麼要殺他們,為什麼要殺沂陽縣令難不成是他撞破了你的好事?」
姜文遠越是思索,越覺得是這麼回事,不然怎麼想,那沂陽縣令都不可能和一群流民有什麼干係——如果雙方一定有什麼聯繫的話,那就是在流民抵達之時,沂陽縣令要負責將這些流民妥善安置。
很明顯,事情就出在這個時候,雖然他還不知道具體經過,但就結果上來說,就是沂陽縣令被殺,泰陰山張齊被殺,這些都與這杜乘鋒,還有那些所謂的草原甲士俘虜有關聯。
所以,不如先詐上一詐。
萬一能詐出點東西來呢?
「你的事情,都督大人已經知道了,你的人手,也都已經被控制住了。所以,就算是為了你的那些親朋好友,你最好也還是乖乖」
「你們居然都知道了啊。」
沒等姜文遠說完,卻有聲音從牢籠中傳了出來。
「原來,你們居然早就知道了。」
「是啊,從一開始,我們就全都知道了。」
姜文遠呵呵一笑。
他當然什麼都不知道,這一切都只是猜測——不過現在的話,這罪人居然承認了,那不知道,也就變成知道了。
知道了那就好辦了,只需要在這罪人袒露罪行之後,簽字畫押,過了手續,就
「原來你們早就知道我殺了戚錦山的事情了。」
牢籠中,杜乘鋒抬起頭,看着姜文遠的眼睛。
「原來你之前待我們的好,這一切,居然都是假的」
「對付你
第126章 火併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