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畫偷偷將自己的疑惑對司徒芳說了。
司徒芳微怔,隨後眉頭皺緊,也意識到了不對,回想起當時的情景,緩緩道:
「那幾個大漢,穿着礦修的衣服,手掌粗糙,皮膚黢黑,我便以為他們是這些失蹤礦修的家人,至少也是親戚朋友之類的。」
「之前也都是他們胡攪蠻纏,獅子大開口,向陸家討要賠償。」
「可現在事情塵埃落定,陸家給了賠償,他們忽然就消失了,連入葬這種事都沒露面,這就很蹊蹺了……」
司徒芳斟酌道:「我再去問問礦修的家人。」
墨畫搖了搖頭,「他們未必敢說。」
適才看他們的樣子,唯唯諾諾,必然是害怕報復,不敢多說什麼。
司徒芳便道:「那我找當地的礦修,問一下他們的身份。」
「礦修也未必會說實話。」墨畫道。
畢竟他們對道廷司,也不抱太多好感。
「那……」
墨畫目光一閃,道:「這件事交給我吧,司徒姐姐,你把那幾個大漢的畫像畫出來……」
「交給你?」司徒芳一怔。
「嗯。」墨畫點了點頭,「我知道找誰。」
司徒芳遲疑道:「你是第一次來南嶽城吧……怎麼認識的修士這麼多?」
墨畫謙虛道:「我人緣還行……」
司徒芳一時無法反駁。
「行吧。」
司徒芳嘆了口氣,照着記憶,畫出了那幾個大漢的樣子,只是筆法有些生疏。
墨畫接過,又照着她說的,潤色了幾筆。
司徒芳眼睛一亮:「是這樣的,你畫得真好。」
墨畫笑了笑。
陣師天天與陣紋打交道,畫些肖像圖,還是挺簡單的。
墨畫將畫像收好,然後偷偷摸摸溜到了陸家礦山,隱匿着身形,坐在一塊山石上,守株待兔。
傍晚時分,監工換班。
一個鍊氣中期的陸家修士,趾高氣昂地從礦山走了出來。
墨畫喊道:「陸銘。」
名叫陸銘的陸家修士聞言微怔,四處看了看,沒有一個人影,神色疑惑,嘀咕道:
「奇怪了,誰在喊老子的名字……」
他繼續往前走。
沒走幾步,又聽到有人喊他。
是一個年輕的,清脆的,小孩的聲音。
陸銘一愣,環顧四周,依舊一個人沒有。
他臉上囂張的神色漸漸消退,取而代之的是無比的凝重與緊張。
「見鬼了……」
他們這些看守礦山的修士都知道,夜晚時分的礦山,危險而詭異。
可現在還是傍晚,還沒天黑呢……
難道是……
陸銘後背漸漸滲出冷汗。
他害怕得不行,不由撒腿就跑,可踉蹌着沒跑幾步,就發現自己忽然被定住了。
藍色水形靈力鎖鏈,將他捆得動彈不得。
這感覺很熟悉,陸銘一下就明白過來。
他轉過頭,果然發現另一邊的大石頭上,正悠哉悠哉地坐着一個小修士。
那小修士還對他招了招小手。
陸銘欲哭無淚。
他才鍊氣中期,而這小修士,已經鍊氣後期了。
不僅如此,這小修士還會陣法,一身法術,也詭異得很。
陸銘知道自己逃不掉了,只好不情不願地向墨畫走去,走到墨畫面前,強行擠出笑臉道:
「小……小爺,您怎麼來了?
第四百一十七章 地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