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右驍武衛,左右羽林衛,便是皇帝所稱的北四衛。
「江慶盛,劉玉東,李順義,宋潤」
被點到的這四人,便是北四衛的指揮使,此刻他們全都走出班列,恭恭敬敬跪在御案前。
「臣在!」
「此番閱兵,皆從爾等軍中抽選軍士,這些人諳熟所練之法,你們要用好這批人,在爾等麾下訓練出一支強兵!」
說到這裏,朱咸銘越發嚴肅:「朕把話挑明了,你們誰練得最好,明年誰就升任副總兵!」
親軍指揮使雖是皇帝心腹,但畢竟只是正四品武官,誰都想把官做得更大。
朱咸銘提到的京營副總兵,便是從三品實職武官,再往上升就是都督僉事。
直接擺好處,這比說一萬句都有用,被點到的四人頓時興奮起來,相互之間已有了競爭態勢。
「臣等必定全力以赴,」
然而現場,朱景洪卻不大高興了,因為這事兒貌似跟他還沒關係。
可這個時候,他又不好主動開口,否則擅權的意味就太明顯了。
「要是沒我的事,這些天不就白折騰了?」朱景洪心中叫苦。
「老十三你是創始之人,練兵之法伱最精通,往後可去北四衛指點他們,務必按閱兵之勢嚴練軍卒!」
聽到皇帝這一句,朱景洪心裏總算鬆了口氣,老頭子總算沒有忘記他。
「爹您就放心吧,沒有人比兒子更懂練兵!」
說這話時,朱景洪做出了標準的手風琴動作,臉上更是自信滿滿。
聽他說話如此托大,朱咸銘差點兒沒被茶水嗆住,但一想是朱景洪說出這話,他又不覺得違和。
「是嗎?過些日子朕來檢查,若是達不到朕的要求,你就準備着挨廷杖吧!」
「那您可要失望了,這廷杖兒子怕是挨不了!」
在正式議事的場景下,能跟皇帝如此開玩笑的,全天下也就朱景洪一人。
「他說要讓朕失望,你們都聽到了若到時朕不滿意,他挨廷杖時你們都要來看!」
皇帝此刻語氣輕鬆,眾人知曉他心情不錯,於是都跟着笑了起來,把殿內氣氛烘托得很是活躍。
「好了今日議事到此為止,你們都退下吧!」
眾人行禮告退之時,朱咸銘又說道:「老十三留下!」
很快,大殿內除了如木樁般站着的宦官,便只剩朱景洪父子二人。
「三天之後,也就是臘月初四,朕要開經筵你跟老十四,老十五都要到場!」
「聽清楚了到時考教你若是答不上來,先挨三十廷杖再禁足一個月!」
聽到禁足一個月,朱景洪頓時難受起來,立馬回話道:「爹您讓我盯着練兵,禁足一月兒子如何去盯?」
「所以你已認定,三日後考教答不上來?」
「不不不兒子只是擔心,怕誤了朝廷大事!」朱景洪連忙辯解。
「練兵之事,只籌備就緒便需一些日子,當下已近年關也練不出多少成效,哪需得你現在就去盯着!」
這話極有道理,先期練的一些簡單內容,參與校閱的士兵就能展開訓練,根本用不着朱景洪去摻和。
「是!」
「臨近年關,你最好給我老實點兒!」
「是!」
「下去吧!」
「是!」
朱景洪也算明白了,他只要稍微心情好了,老頭子總會設法搞亂他心態。
今天這結果,明顯又是他故技重施。
走出乾清門,朱景洪方感慨道:「人在矮檐下,不得不低頭啊!」
說完這話,朱景洪往承明院趕了去,他覺得還是該裝裝樣子,經筵考教聽天由命就好。
在他臨時抱佛腳時,前去坤寧宮拜見的陳芷,極為失望返回了王府。
顯然在皇后那裏,她是一句話都沒套出來。
陳芷心裏憂愁,此刻朱景淵心裏也不好受。
書房之內,看着進來落座的妻子,朱景淵沉聲道:「剛傳來的消息,老頭子打算在北四衛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