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北四衛的整訓,朱景洪雖未得到練兵權,但他卻會最大程度利用「監督權」。
如何利用?那自然是時刻緊盯着,到參與整訓的各衛所去看,去實實在在的開展監督。
要讓那些指揮和千戶們感受到,自己頭上的天被朱景洪籠罩,而威權的建立也就在這無言的過程中。
比如此刻,在羽林左衛校場上,朱景洪便站在瞭望塔上,拿着單筒望遠鏡觀察情況。
在他身後,則是羽林左衛的指揮使、同知、僉事和千戶們,這些人全都恭敬的站着,希望能得到朱景洪的認可。
放下望遠鏡,朱景洪轉過身來,一眾將領都彎下了腰。
「今天二十六,這已經是第十天了,還是不太行啊」
聽到這話,指揮使江慶盛就站不住了,解釋道:「十三爺,近日我部嚴加訓練,不敢有半分懈怠,每日卯時初刻便開始,直到」
「江指揮使,你說這些有何用?事實就是北四衛之中,羽林左衛就是要差一些!」朱景洪沉聲說道。
「不是說你們練得少,而是你們還不夠重視,總以為這些是我想出來的花樣,糊弄過去也就是了!」
這話雖說得平靜,但真要是坐實了,那幾乎等於是抗旨的罪。
畢竟整訓北四衛,乃是皇帝陛下的旨意,不重視訓練就是對皇帝不敬,就是抗旨不尊。
沒等江慶盛回話,其身側便有人解釋道:「十三爺,臣等絕不敢有此心!」
這樣的罪名,確實沒人擔得起,所以立馬要解釋清楚。
重新轉過身去,背對着江慶盛等人,朱景洪徐徐說道:「伱們沒有此心,可難保下面人沒有,有些事情我可有所耳聞!」
江慶盛等人互相望了一眼,個個眼中都流出了怒火,暗罵是哪個王八蛋亂嚼舌頭。
「這件事我聽到不要緊,就怕傳進了聖上耳中,到時爾等如何自處?」
剛給人施完了壓力,這個時候又來裝好人,朱景洪PUA的手藝越發嫻熟。
擺出一副為你好的語氣,朱景洪接着說道:「你們下去要嚴查,要嚴懲妄議國策之人,要讓其他人都引以為戒!」
朱景洪不是神,聖旨也不是仙法,對於新式的訓練方法,下面有人不理解甚至反對,本來就是很正常的事。
解決問題的辦法很多,但朱景洪選擇了見效最快的一種,那就是樹立反面典型然後嚴懲。
「是!」眾人紛紛應承。
「還有你們也要重視此事,最好親身參與進去,給底下的士兵做榜樣!」
「這些不是花架子,而是實實在在的戰陣,日後你們指揮打仗,對此一竅不通怎麼能行?」
再度轉過身來,朱景洪接着說道:「這一點,我跟其他幾個衛也說了,他們也都會參與訓練,所以你們不要覺得丟人!」
朱景洪沒說這話之前,他們幾個還真覺得跌份兒,可聽到一幫同僚也參與了,心裏的牴觸也就消散了不少。
江慶盛卻不知道,朱景洪每到一個地方,幾乎都會用相同的話術,等於說這四衛都被他忽悠了。
就在這時,有一騎士飛馳而來,朱景洪定睛一看卻是陸育新。
「啟稟十三爺,其餘十六衛所選拔精銳士卒,已在甲二校場集中!」
上林苑的面積很大,校場就有大小二十幾個,其中甲二校場不大也不小。
「好了我得過去看看,你們好好的練!」
「恭送十三爺!」
眾人送朱景洪下了瞭望塔,後者上了馬正要離開,卻又突然開口:「過些日子,聖上要親自來看,你們即使不是最好,也不要做最差的!」
這句話,朱景洪在其他三個衛也說過,為的就是調動這四個衛內卷。
他們能接受自己不是最好的,但絕不能接受成為最差。
「多謝十三爺提點!」
很快朱景洪打馬離去,原地只剩下了江慶盛一眾將領。
「大人,我們真的要練?」底下一名千戶問道。
江慶盛轉過身去,目光掃過一眾部下,而後陰沉着臉說道:「廢話我們不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