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廊道內,寶釵吩咐跟在身邊的林紅玉道:「去,傳話府內各管事,立刻收拾東西,準備搬往城外暫住!」
「是!」
「讓把該備的東西備齊全,如今王府他們各管一攤,若是誰有疏漏我必須嚴懲!」
「奴婢明白!」
「去吧!」
「是!」
隨着王妃的命令下達,所有人都動了起來,除了宦官和侍女們,連下值的侍衛也參與進搬家事宜。
侍衛們的積極性很高,畢竟此去跟着到城外「值班」,王府一定會進行額外補貼,讓他們各自的小家庭日子更滋潤。
王府要搬家,絕不是簡單的事,很快就是一個時辰過去。
在襄王府上下一片忙碌時,睿王夫婦終於趕了回來,看到這裏的情況深感吃驚。
「莫非老十三被廢了?」朱景淵猜測道。
馬車側位,陳芷冷笑了一聲,答道:「你被廢他們也不可能被廢,自己在老爺子心裏什麼位置不清楚?」
面對陳芷的譏諷,朱景淵只當沒聽見,答道:「去問問就知道了!」
睿王夫婦要進王府,自然不需要在外面等,在他二人下了馬車之後,便被管事太監迎進了府中。
「六哥,六嫂未能遠迎,切勿怪罪!」
存心殿外,寶釵從台階上迎了下去,身後跟着幾名王府女官。
「寶釵,府上忙忙碌碌,這是要」
陳芷話只說了一半,但寶釵已明白了她意思,這讓她瞬間擠出了幾滴淚水,引得身旁幾名女官上前伺候。
「都怪我們家這位,放着好日子不過,非要來回瞎折騰,朝廷上不知得罪了多少人!」
「我早就跟他說了,如今富貴已極,哪需他在外面」
寶釵絮絮叨叨,說的全是陳芷知道的情況,聽得她是既心煩又得忍着,小心出言安撫展現長嫂風範。
至於朱景淵,則耐着性子站在後方,聽着弟媳婦說些沒用的事。
「所以依母后的意思,便讓我們先到城外暫住,如此也就不生事端了,說不定眼下母后旨意就到了!」
聽到是皇后讓搬出去,陳芷二人大致明白了怎麼回事,心裏也就安定了許多,否則他倆總覺得是寶釵有圖謀。
在陳芷夫婦看來,襄王府之所以令人忌憚,主要在於有寶釵這個心機女。
弄清情況之後,朱景淵便說道:「去看看十三弟吧!」
陳芷立即幫腔:「對這才是要緊事,先去看看才能安心!」
寶釵面露難色:「他現在氣性大得很,回到府里就喊打喊殺的,好不容易才安撫下來,還是別去招惹他了!」
陳芷笑道:「妹妹,你這話可就不對了,我們專程來卻不見十三弟,這算怎麼個事!」
「唉他那人嫂子也知道,嘴裏說不出好話來,我是怕他衝撞了你們!」
「這話說的,一母同胞親兄弟,還顧忌這些?」陳芷面露真誠道。
「也罷六哥六嫂請!」寶釵讓到了一邊。
扯這麼久的廢話,其實是為給朱景洪準備時間,畢竟誰知道這剛受了杖責的人,眼下在玩什麼稀奇古怪的事。
眾人一路來到銀安殿,此時殿內可卿已收拾整齊,攙扶着朱景洪走出大殿。
「東廠這幫狗奴才,都說了讓輕點兒,還特麼這麼疼!」
一進銀安門,朱景淵就聽到有人在罵街,定睛一看果然是朱景洪。
「十三弟說話中氣十足,看樣子傷得不重嘛!」朱景淵說了句玩笑話。
哪知朱景洪喊道:「六哥,你是不是我親哥?」
這話問得沒道理,偏偏朱景洪還很大聲,生怕別人聽不見似的。
「十三弟,這話不可亂說,你我不是兄弟還是什麼?」
「當哥哥的該不該幫助弟弟?」
「當然應該!」
雖然朱景淵答得利索,但其實他腦袋想得更多,盤算着眼前這小子想做什麼。
下一刻,朱景洪問道:「六哥,如今我受了這麼多的陷害,您為何從未幫我分辨幾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