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之後,東宮。
朱景源坐在主位上,在他眼前站着的是徐新安,只是他們兩個臉色都不好看。
對於朱景淵執掌市舶司,東宮一系原本非常擔憂,得知林如海將出任監察御史,他們這些人都鬆了口氣。
林如海和賈家的關係,讓他們篤定其可以被拉攏,幫助太子限制睿王的能力。
於是在第二天,朱景源便授意老丈人賈政去林家拜訪,然而林如海卻抱病推脫不見。
對此東宮並未懷疑,畢竟林如海身體本來就弱。
所以昨天,朱景源派了東宮學士陪着賈政,帶了名醫良藥前去探望林如海。
然而這一次,林如海也只是讓賈政幾人進了府,只派了管家前來招呼並答謝。
林如海的這般操作自然非常失禮,顯得非常不給東宮面子,即使是朱景源也心生不滿。
但他終究是個厚道人,所以今日又派了徐新安前去拜訪。
徐新安為左春坊大學士,這等身份自是非常不一般,他去了林府倒是見了林如海,然而兩人對話卻是雞同鴨講。
開始徐新安旁敲側擊,林如海卻根本不接招,隨後徐新安只能明示意圖,逼迫林如海表明態度。
然而林如海總是顧左右而言他,淨說些冠冕堂皇的話,這讓徐新安是怒不可遏。
他哪裏會知道,在他之前白守中已去過,威逼利誘之下林如海已被降服。
兩日前白守中秘會林如海,最開始誰能要求他配合朱景淵,在林如海的堅持下才允許其中立。
所以林如海對太子並無愧疚,畢竟他已經據理力爭過,沒有被白守中脅迫而倒向睿王。
聽徐新安講完,朱景源臉色雖然難看,但還是說道:「先生,莫非是陛下有嚴旨,以致林御史不敢親近於我?」
徐新安搖頭道:「殿下,我們請他監督市舶司,此事本就和陛下旨意相合,他又何必拒人以千里之外!」
「那林御史究竟是何用意?」
徐新安答道:「臣以為要細查,怕只怕睿王府那邊,已先一步出手了!」
這是他的推斷,但也符合事情真相。
最高層的鬥爭,利益關係非常簡單,猜到這些本就不是難事。
「殿下,臣會派人去查!」徐新安答道。
「要抓緊再過幾日他們就要動身了,務必在此之前辦妥此事!」
「臣明白!」
按照皇帝的諭旨,朱景淵是在月底要離京,而林如海則是在二月中旬動手,只因其要把當下的差事交割。
眼下已是正月二十八,林如海最多半個月就要走,留給東宮的時間已經不多了。
要查林如海為何態度曖昧,徐新安使的辦法非常簡單,他派人去找了林府一名管事,打聽林如海近幾日見了誰。
這些天林如海閉門謝客,他見過的人不算多,所以白守中很容易被問出。
當然,連同白守中一起被問出的還有七人,只是在查了所有人的底細後,這七個人很容易被排除。
所以在第二天,徐新安向朱景源稟告了情況。
還是那間書房,徐新安神色陰沉道:「殿下果真是睿王府出手,或許林如海已被其收買!」
這一結果讓朱景源很難受,但他也不得不接受這一結論。
「林如海當真不智,所謂疏不間親,他幫老六便是找死!」
眼見朱景源情感迸發,徐新安及時提醒道:「殿下,眼下不是考慮這些的事,要麼把他拉過來,要麼換咱們的人去!」
其實來見朱景源之前,徐新安已先跟學士們商議過,這是眾人公議後得出的計策。
至於如何操作,這些人已是老玩家了,能用的手段至少有三五種,只需需要太子首(擔)肯(責)才好實施。
「畢竟是姻親,若真讓老六得了實,林家只怕很難好過,我以為還是可以拉攏他!」
太子其實不蠢,他和老六一樣知道,搞臭林如海太過低端,很容易引得皇帝不滿。
太子都明白的道理,徐新安當然也明白,所以他沒有提出意見,而是立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