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可這次情況確實不同,到了第三天便有人上奏辭官,說的是不願與趙玉山同殿為臣。
為完成鬥爭目標,辭去千辛萬苦得來的官職,可以說這人是下了血本了。
有了第一個就有第二個,兩三天後竟有十幾人辭官,但都沒有得到皇帝的允准。
可即便如此,朱咸銘也不再淡定了,這樣的風氣如果蔓延擴大,將會產生很大的麻煩。
畢竟當下還在打仗,調撥糧草軍需這些事情,全都需要官員去轉運輸送。
寶釵命陳雲泰查怎麼回事,而朱咸銘則是讓廠衛一起查,想要確定這次風波的範圍。
如果涉及的人實在太多,他就得剛柔並濟來處置了。
朝局就是這樣,看起來文官似乎很弱,但若這些人真的一條心,那也具有極強的能量。
平常時候,朱咸銘不會怕這些人,可眼下畢竟是國戰關鍵時期,壞了大事他殺再多官員也難彌補。
尤其最近兩天傳回的軍情,說是八國聯軍有東進之舉,前線的曠世大戰將要開始,他是真的不想出一點兒意外。
「最近的軍情奏報,是六月十四送出,到現在已有二十來天,興許當下已經開戰了!」
乾清宮內,朱咸銘看着地圖在盤算。
他是專業人士,所以明白這種規模的大戰,在前期都有相互試探的過程,一步一步的擴大戰爭規模。
有人指責朱景洪沒大動作,朱咸銘自是嗤之以鼻。
「陛下,乾清門外」程英出現在殿內,神色間有些為難。
「怎麼了?」朱咸銘陰沉着臉。
猜到有不好的消息,所以他心情更差了。
「有十幾官員跪在外面,說是要向陛下進諫!」
此時一起來進諫,很明顯是有組織的行為,這就讓朱咸銘更不爽了。
作為皇帝,他最痛恨的事情,便是臣下勾連串通。
這些年,他或打或殺,或抄家或流放了不少人,卻還是擋不住有人往槍口上撞。
其實這個問題,本身就無解。
因為這屬於統治階級內部的矛盾,既然有矛盾就肯定有鬥爭,和睦相處只是一定時間的狀態。
強橫狠辣如朱元璋,也一輩子在跟臣子斗。
努力壓制怒氣,朱咸銘說道:「讓內閣,讓太子出面,把他們勸走!」
這也是他一貫的套路,謂之曰「先禮後兵」,最後不走的死硬之人,再出重手收拾便是了。
吩咐了這件事,朱咸銘便繼續看起奏報,這是他每天最主要的事情。
大明朝內外這麼多事,即便只關注一些重大的事,也涉及到堪稱海量的消息,他的奏報就不可能看得完。
在他的吩咐下,兩位內閣大臣和太子,來到了乾清宮外勸眾人離開,雙方言語對峙反倒成了辯論現場。
嚴格來說,此番起事彈劾的官員們佔着理,加上人多倒把朱景源三人說得啞口無言。
趙玉山的票擬確實不合理,人家要求按國法辦事,誰都挑不出錯來。
事情發展到這一步,這些人的訴求已發生偏移,趙玉山成了主要攻擊目標,反倒王培安的事沒怎麼提。
趙玉山這幾年做的事,除了他自己的門人心腹,幾乎把士大夫階層得罪光了,遭群起而攻簡直不要太正常。
幾分鐘後,朱景源進了乾清宮,向皇帝告罪不但未能勸走眾人,反倒使聚集的人更多了。
御座之上,朱咸銘看着眼前的兒子,徐徐問道:「老四,你說王培安這件事,趙玉山的處置是否妥當?」
「回稟父皇,如今十三弟領兵在外,牽涉到他府里的事,趙閣老慎重一些也是為大局考慮!」
太子確實在成長,否則此刻說不出這些話來,只不過他成長的速度慢了點兒。
朱咸銘接着問道:「你覺得彈章所言王培安和那秦業的事,是否確有其事?」
朱景源答道:「兒子以為是有誤會,所以朝廷更應將此事查清楚,一則還十三弟的清白,二則安定人心!」
「此事驟然發展至此,你認為背後是否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