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出嫁,並不只是當天的事,後期還有些繁瑣的事。
但這些,基本和朱景洪沒啥關係,他又老老實實待在了王府,過上沒羞沒臊且糜爛的生活。
時間進入五月,在耽擱了一個半月之後,睿王朱景淵終於離了京,趕往了金陵去干自己的要緊事。
只是在走之前,這廝又玩了一票大的,令錦衣衛檢舉了原廣陽王府奴才們的不法事。
事情一出,便是大批御史言官聞聲而來,把鎮國將軍朱景潤噴了個體無完膚。
這等級別的風浪,輪到朱景洪身上當然啥事沒有,可對朱景潤來說無異於滅頂之災。
五月初九,朱景淵離開的第三天,在廣大輿論攻訐下,皇帝再度降旨把朱景潤連降三級,其爵已到鎮國中尉。
大明立國三百餘年,從沒有皇帝的親兒子爵位是鎮國中尉,連正一品的鎮國將軍都極少。
可以說,朱景潤開創了一個先河,也成了皇家的恥辱。
或許是朱咸銘也覺得丟人,中間只是隔了兩天,他就下令將朱景潤貶為庶人,同時發配去了鳳陽高牆,只為了眼不見心不煩
老實說,把朱景潤一家人世代囚禁,朱咸銘確實是做得過分了許多,就連皇后本人都看不下去,替朱景潤都求過幾次情。
哪怕是知道,朱景潤有謀奪皇儲之心,皇后也還是願意給他個機會,但皇帝並未採納皇后意見。
只過了三天,朱景潤的一大家子,便在錦衣衛和東廠押解下,踏上了前往鳳陽的囚徒生活。
一時間,宗室上下皆震撼不已,畢竟朱景潤作為皇帝的兒子,又比遠支宗室朱景渟尊貴許多。
連這樣的人都要受此重罰,那麼其他人誰還敢犯錯,只能儘可能的夾起尾巴做人。
宗室子弟,依仗身份欺壓良善者有不少,經此一事反倒收斂了許多,反倒讓京城百姓皆呼皇帝聖明。
時間過得飛快,轉眼又是七八天時間過去,朱景洪的禁足期限終於到了。
這三個月來,比起以往他規矩了許多,禁足結束他立刻放飛了自我。
首先一個,他先是到了上林苑去,邀請了一幫宗室子弟,以及侍衛們一同狩獵去。
對此,最積極的當屬朱景淳二人,他倆從來都喜歡湊熱鬧。
京城以北有座梁府,朱雲笙坐在正堂內,駙馬都尉梁毅站在他面前。
「十三哥請你去打獵,你為何不去?」朱雲笙輕聲問道。
「身體不舒服,不想去!」梁毅隨口答道。
知道他是裝病,朱雲笙便開解道:「今日到會者,皆是宗室近親,還有勛貴才俊,你去見見也是好事!」
從前的梁毅,不過是二等男家的兒子,作為勛貴之中的最底層,根本沒資格跟這些人接觸。
也就如今成了駙馬,他才能融入這個圈子,但顯然對於吃軟飯這件事,他心裏是相當的排斥。
「我又不求升官發財,見了他們又有何用!」梁毅平靜說道。
可也正是這份平靜,顯示出了他的內心,對於跟朱雲笙的婚事非常不滿。
男兒何不帶吳鈎,收復關山五十州
梁毅也曾幻想過,憑着自身奮鬥搏個前程,但成為駙馬這些都化作了泡影。
如今他雖貴為超平,可面對這反手可得的富貴,他心裏只有厭棄和憋屈。
朱雲笙是個明白人,但她也是近兩天才看明白。
可如今婚事已成,斷無再後悔的可能,她也只能引導梁毅接受現實。
「我知道你心裏有氣,覺得斷了你的前程,可我堂堂皇家嫡女,莫非還委屈了你?」
「你可以使氣,我也可以容忍,但我的父兄他們能容忍你這般行徑?」
站起身來,朱雲笙神色嚴肅道:「不是我威脅伱,即便你不為自己想想,也該為你家裏人着想!」
這是實在話,朱雲笙可以容忍梁毅,不代表皇家可以受他的氣。
「如今木已成舟,不管你願不願意,你我都已是夫妻既然你連上陣殺敵都不怕,難道還怕娶一位公主?」
朱雲笙也是會勸人,這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