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和水師,朝廷要派遣一位大將前往,坐鎮統一協調指揮。
他思來想去,到現在還沒做好決定。
這樣規模的戰事,按例該派一位都督前往,然而當下朝廷十位都督,有三人染病在府修養,有兩人分別坐鎮天山南北,另有兩人一個在九邊巡視,一個在西南穩定局面。
也就是說,如今還有兩位都督可用,可朱景洪與這兩人不太熟,且此二人已七八年未曾領兵。
當然,這兩人都是一步一個腳印升上來,去了東北壓服各個都司的人,基本不會有問題。
眼下只有這兩人合適,無論如何都得選出一位來,到底怎麼安排才讓朱景洪犯了難。
坐在銀安殿內,他靠在榻上扶額苦思時,便有一侍女給他端來茶水。
這當然是個美女,而且恰好來自朝鮮,她便是被朱景洪帶回府的朴真英,如今也被選在了銀安殿伺候。
所以說,優秀的人很容易發光,即便朴真英佛系不爭不搶,卻還是超過了一眾姐妹,得以侍奉在朱景洪身側。
「王爺,請用茶!」
「放下吧!」
朴真英放下茶杯,拿着小托盤正要離開,卻被朱景洪叫住:「你在朝鮮,是兩班之女?還是普通士族?」
聽朱景洪問起這些,朴真英多少有些意外,於是她老實回話道:「奴婢既非兩班,家中也不是士族!」
這又讓朱景洪意外了,他一直以為朴真英家世不錯,否則不可能被選為舞女,更不可能被獻到他的身邊。
「當真?」朱景洪坐直了身子。
見朱景洪這般鄭重,朴真英心裏就有些慌了,以為自己說錯了話。
可已經說了,她又不敢隨便改口,於是答道:「奴婢出自普通百姓之家,當年於兵亂中與家人走散,之後多番流落最終被選進了宮裏!」
端起茶杯,朱景洪揭開杯蓋,吹了口騰起來的熱氣,然後問道:「當年朝鮮百姓,過得想來不太好!」
聽到朱景洪這句話,朴真英點了點頭,隨後答道:「我聽姐妹家裏來信說,如今她們家裏也更不易了!」
「哦?」
事實上,當年被朱景洪帶走的十人,除了朴真英是普通出身,其餘人皆是朝鮮貴族。
這些人雖遠離家鄉,但一年也能收到兩三封信,其中就有朝鮮的一些情況。
於是朱景洪就讓朴真英講講,好讓他換個角度審視朝鮮日本的問題。
這一講,便是一個時辰過去,從朴真英這裏了解到的消息,便讓朱景洪知道情況比他想像中更糟。
駐軍統治,能有多少好事呢朱景洪嘆了口氣,這是個很難改變的情況。
轉眼又是幾天過去,最終朱景洪確定了統兵將領,由正二品忠武將軍、中軍都督府左都督、一等子詹育仁出鎮朝日。
一應請旨任免事宜,已在三月二十日全部完成,詹育仁將在三月二十二出發。
三月二十一,襄王府,銀安殿。
看着跪在面前的孫紹祖,朱景洪徐徐說道:「你是一員虎將,安放在京城實在屈才了,我已指令兵部改任你為安東行都司都指揮同知,升授定遠將軍!」
孫紹祖在五城兵馬司就職之前,便在安東行都司任都指揮同知,這前後兩個職務都是正四品。
如今讓孫紹祖從京城去安東,而且還是任都指揮同知,多少有點兒貶謫的意味,所以朱景洪會給他升授定遠將軍。
定遠將軍乃從三品階官,比都指揮同知高一級,又比正三品的都指揮使矮一級。
從三品官,再往上升一級就是都督僉事,正式邁入大明朝高級武將行列。
所以,孫紹祖眼下是興奮且感激,對朱景洪連續磕了幾個頭,一邊表忠心一邊表決心。
看着眼前這位狼人,朱景洪覺得把他放出去殺敵,才是令其贖罪的辦法。
而在孫紹祖幻想着,在朝鮮努力打拼賺取軍功,借着朱景洪的勢再進一步時,卻想不到自家主子已給其仕途判了死刑。
如果孫紹祖獲勝,他將被長期留任安東行都司,若他引來大敗則將國法無情。
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