狹小的單間宿舍里,悶熱到讓人抓狂,敞開的窗戶也沒有一絲風吹進來。
陳時平擦着額頭上的汗蹲在地上正在修理自己的電風扇,心裏鬱悶到不行,明明才用了兩年不到,怎麼就壞了呢。
這年頭的電器質量應該很好才對啊。
原本還開心的收拾東西準備下午去對面的北師大報到呢,現在只剩下燥熱心煩了。
陳時平搗鼓了一會也沒修好,就打算去找廠特技部的人幫忙,特技部那群人應該能修好電風扇。
怎麼說自己現在也是廠里的紅人,等幾天人事任命下來,自己就要去藝創中心了。
再也不是文學部的一個小編劇,只能組稿或者當編劇寫劇本。
文學部的一些老編輯經常會說一句話,年輕人來文學部幹嘛,那就是浪費生命。
但要命的文學部的年輕人很多,北大清華的北電中戲的,每年都有很多年輕人被分配到文學部來。
三樓的文學部辦公室都快成年輕人的養老地了。
現在陳時平終於不用養老了,也不用去掙那少的可憐的名額。
陳時平在特技部等了二十多分鐘,電工師傅就給電風扇修好了。
轉起來感覺比之前還要快一點,這個夏天又能繼續下去了。
陳時平從特技部回來的路上,還沒進家屬區就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正在大門口問路。
陳時平心裏疑惑陳虹怎麼來了。
陳虹此時也看見陳時平了,立馬開心蹦起來朝着他揮手。
「時平哥哥是不是很驚喜?」陳虹小跑着來到陳時平面前微微喘着氣,小臉被曬的紅撲撲的。
「你怎麼來了?學校不是開學了?」
陳時平看着風塵僕僕依舊美艷的陳虹,感覺三十幾度好像也不怎麼熱嘛。
陽光下陳虹甩了一下腦後的馬尾,露出潔白的牙齒笑着說道:「就是因為開學所以才來看你,不然下一次不知道要多久。」
陳時平看着陳虹額頭上的汗珠,心裏閃過一絲感動。
「順便督促你早點拿到金棕櫚,我已經快要等不及了。」
陳虹俏皮地眨了一下眼,絲毫沒有羞澀,就差直接大膽說我想和你在一起了。
「已經準備參加明年的戛納了。」陳時平有些無奈地說道:「廠里也把希望放在我身上,你也是這樣,我壓力很大啊。」
「但是回報豐厚啊,有壓力才有動力!」陳虹意有所指地說道。
陳時平笑着問道:「廠里給我升職,你給我什麼回報?」
陳虹紅着臉嗯了一聲,抬起手在自己小巧的鼻尖停留了一瞬,然後飛快地撩了一下頭髮,好像剛剛就是想撩頭髮一樣。
陳時平抿了一下嘴,對於陳虹這種的暗示並沒有太多激動,口頭忽悠誰還不會啊。
這就像是廠里看好他押寶戛納一個道理,說幾句好聽的,表示一下重視,左右不過是幾句話的事情。
投資嘛,要是成功了那便是我對伱深信不疑用情至深,你好意思不和我在一起?
說到底就是我圖你好看,你圖我未來可期。
「外面熱,去我宿舍坐一會吧。」陳時平晃了晃手裏的電風扇說道。
陳虹頓時點頭答應,心裏也很好奇陳時平的宿舍是什麼樣,會不會邋裏邋遢的呢。
如果宿舍很邋遢就可以趁機表現一下勤快能幹,還能避免一些不必要的「活動」。
陳虹心裏祈禱陳時平的宿舍最好邋遢一點,現在還有任何收穫呢,可不能就這麼白白付出。
陶慧閔和陳時平親個嘴還被調到北影廠呢,自己不能比她差呀!
只是陳虹跟着陳時平到了宿舍之後就失望了,宿舍乾淨的很,一點都不像男人的宿舍。
八公看着面前的這個女人搖着尾巴湊過去嗅了嗅,然後扭頭對着陳時平叫喚幾聲。
好像在說,這個女人是誰,原來那個天天帶我出去玩的女人呢?
「八公,收養的狗。」陳時平對陳虹隨口介紹一下,就插上電風扇迫不及待的擰開。
帶着涼意的風終於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