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的陽光斜斜的從教室的窗戶照進來,在充滿浮塵的教室中形成漂亮的丁達爾效應。
陳時平有些迷戀地望着那束有了形狀的光,心裏想着如果自己的精神也能如此集中就好了。
教室里非常吵,文學班的同學都已經看完小說,此時都在討論小說裏面的情節。
只有陳時平這個作者被遺忘孤零零的坐在角落。
有人覺得陳時平寫的過於直、露、俗,過分沉迷在感觀文化之中。
也有人覺得陳時平將當下文人的精神「病」剖析的非常透徹且深刻。
眾人褒貶不一分成兩派,陳時平也只是聽着並未反駁或者肯定某一派的觀點。
寫出來自然是讓人評價的,只是這樣的爭論在陳時平看來意義不大。
余樺也在和他們討論,說的口乾就來陳時平身邊坐下拿起他的杯子喝上一大口水。
喝下一大口水,重新滋潤嗓子的余樺似乎又恢復戰鬥力,剛想起身繼續爭論,又忽然坐下扭頭看着躲清閒的陳時平。
「我說,你就沒一點想說的?他們說你俗你就不想反駁?」
陳時平聳聳肩說道:「一千個觀眾有一千個哈姆雷特嘛,到現在不也有人把金瓶梅當成黃書來看。」
聽到陳時平將自己的書和哈姆雷特還有金瓶梅放在一起比較,余樺忍不住笑出來,心裏是極佩服他的自信。
「不過說到金瓶梅,你寫主人公倒是和西門慶有不少相似之處。」
陳時平不置可否,廢都的情節線本身就和金瓶梅相似,人物和元曲中的莊生夢蝶也很像。
老賈寫廢都時必然是參考過的,陳時平拿過來又重新改寫,自然也去參考過。
他家中的書桌上現在還放着三版不同的金瓶梅,其中有一版還有精美插圖。
只是陳時平並沒有像原版那樣來設計劇情線和人物,他還是做了不少的改動。
老賈寫這本書的時候,心裏的激憤和頹喪太多,因為他本人當時的遭遇也很困難,陳時平和他的心境不同,沒有自我代入的感觀沉浸,而是以更加冷靜的旁觀者視角來描述。
去掉許多的惡趣味的自賞,將諷刺和批判描寫的更加積極,而不是一種病態的無意識的呻吟。
此時文學班的老師何震邦也走過來坐到陳時平的對面說道:「這篇紅牆寫的真不錯,靈與肉的高度統一,並不是單純的低俗描寫,你對這個尺度把握的很好。」
「不過,問題也不是沒有。」何震邦話鋒一轉說道:「將文化之頹廢,文人之頹廢寫的過於醜陋黑暗,必然會得罪一批自詡文人的文人。」
陳時平自然知道這樣的結果,就像是金瓶梅在明清時期不也是禁書,問題還不是在於把文人的另一面寫出來了。
何震邦也不是來批評陳時平的,作為文學班的老師他很樂意見到自己的學生能夠寫出優秀的作品。
於是主動提點道:「小說是好的,但是尺度的確大了一些,想要發表或者出版有些地方必然要刪除掉,或者將一些描寫儘量的模糊掉,特別是那些直白的詞語。」
余樺在旁邊也忍不住點頭說道:「是過於直接了,模糊一點比較好。」
陳時平忽然想到上輩子看過的網絡小說,裏面的那些作者都是人才,硬是能夠不寫敏感詞將性之一事描寫出來。
或許自己可以借鑑,但是不必像他們那樣過於隱晦,畢竟自己沒有那麼多的限制。
班級里的討論還在繼續,陳時平已經偷偷收拾稿子溜走了。
不管他們對於小說的評價是什麼,自己都不方便參與,一旦說出自己的想法就會遭受審視,還不如閉嘴讓他們自己猜測來的好。
或許他們能夠做出不一樣的閱讀理解,形成一套標準答案呢。
今天放學的踢球活動自然也取消了,陳時平拎着自己的公文包正準備回家就在北師大門口看見陳虹穿着一條白色的連衣裙,拎着小包站在學校門口。
上戲已經放暑假,陳虹放假之後就立馬來京城了,一個多月沒見陳時平,她心裏對他們之間的關係開始變得緊張。
這段時間,陳時平拿到金棕
第53章.誰出的紅牆?(求追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