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靜的書房裏,暖黃色燈光格外柔和,書桌上的茶杯飄起淡淡的茶香,吱悠悠旋轉的風扇將白色的稿紙吹起飛邊。
秦趙陽和陳時平坐在書桌前聊着小說,一老一少聊到有趣的地方還會開心地大笑。
書房外原本準備提醒老伴早點休息的秦老太太聽到裏面傳來的笑聲,無奈的笑笑轉身回臥室休息去了。
書桌前秦趙陽的手指敲着桌面,看向陳時平認真地說道:「時平,我得提醒你一點,不要變成你筆下的小說人物,社會很包容,但也很苛責。」
陳時平微微一怔,隨即點頭回道:「我明白的,謝謝您提醒。」
「明白和能做到是兩回事,你年紀輕輕功成名就,心裏難免會浮躁。」秦趙陽有些感慨地繼續說道:「書中人物尚且會被遭遇劫難,又何況現實。」
書房裏陷入短暫的沉默,幾分鐘後陳時平才出聲打破沉默,向秦趙陽告辭離開。
從秦趙陽家中離開後,陳時平在街頭晃蕩很久,滿腦子都是小說的事情。
很晚之後回到家裏,空蕩蕩的小單間黑漆漆的,但是陳時平覺得很溫暖。
拉開書桌前的枱燈,陳時平拿出新的稿紙開始謄抄小說。
這一次陳時平寫的很認真,因為這一份是寄給巴老爺子的。
俗話說得好,字如其人,陳時平想要留下一些好印象。
等到陳時平抄完三章抬起頭的時候,外面已經天亮。
陳時平感覺自己抄書抄的腦子都有些發懵,揉揉發酸的手腕,將枱燈關掉伸個懶腰準備補一覺。
只是剛躺下沒多久,外面就傳來狗叫,還有砰砰的敲門聲。
「時平!開門,我把狗給你送回來了!」
余樺的聲音在外面響起,陳時平猛地從床上坐起來,這才想起自己昨天把狗送到余樺那去了。
起床給余樺開門後,八公跑進來圍着陳時平叫喚幾聲,似乎在埋怨昨天把它丟給別人。
余樺手裏捧着一袋子包子進來塞到陳時平手裏好奇地問道:「你昨晚幹嘛去了,感覺你一夜沒睡啊。」
陳時平打着哈欠解釋自己昨天去見秦趙陽聊小說發表的事情,腦海中還閃過陳虹的臉,只不過很快就被余樺的好奇轉移了注意力。
「是不是被要求整改?」余樺自來熟地坐到陳時平的椅子上,翹着腿說道:「昨天我們討論很久,都覺得伱這個小說必然會被整改甚至會遭受攻擊。」
陳時平皺起眉頭問道:「為什麼?」
余樺伸手從陳時平手上的袋子裏拿出一個包子,咬了一口包子才說道:
「還能為什麼,你看看你書里的文人,有一個好人嗎?文化界在你的視角里全是病態的,你內涵誰呢?」
陳時平無語,坐在床邊也吃起包子,過了一會才說道:「我內涵自己不行嗎?」
「行!到時候你就這麼解釋,然後讓大家一起來審視你這個人,只要是發現哪裏不對勁,你就等着挨批吧。」
余樺一口將包子吃掉,拍拍陳時平的肩膀說道:「昨天我和莫研聊了半天,覺得還是要來提醒你,幸好你昨晚是干正事,害得我白擔心。」
「別讓大家把小說和個人生活聯繫在一起,不然好的都給你說成是你自己的內心陰私,你說你寫什麼不好,非要寫這個。」
陳時平:「......」有這麼嚴重嗎?咱也沒想那麼多啊。
不過陳時平想到老賈發表廢都後的遭遇,心裏也難免也有些擔憂。
小說四十萬字,批評分析小說的評論有幾百萬字。
拿筆桿子的人真的會狠狠的寫,把你的皮剝掉血肉劃開,骨頭一點點敲碎,拿着顯微鏡一點點檢查。
某種程度上來說,文人比鍵盤俠都要可怕!
那個時候別說做什麼出格的事情,就是心裏有這個念頭都不能被發現!
陳時平忽然覺得骨頭有點發冷,怪不得昨晚秦趙陽會特意提醒自己。
文學圈果然不好混,遠沒有演藝圈那麼包容。
媽的,早知道不寫這玩意了!
陳時平心裏談不上後悔,只是
第55章.幸福的煩惱(求追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