拂曉。
東升的朝陽很紅,很圓,驅散了天地間的黑暗,海風呼嘯下依舊很冷。
「快去!!把俞咨皋他們都給咱家叫來!」
原本寂靜的營區,突然響起一道喝喊聲,這讓在該處輪值的廠番,不少都警惕的看向一處。
「一個個都是死人啊!」
彼時一夜未睡的魏忠賢,從營帳內沖了出了,佈滿血絲的雙眼睜的很大,見眼前廠番沒人動,立時就斥道:「咱家的話沒有聽到?去給咱家將俞咨皋他們都叫來!!」
「喏!!」
幾名廠番見狀,忙作揖行禮,隨即便轉身朝各處跑去。
「跑快點!!」
身後傳來的聲音,讓這幾名廠番跑的更快了。
「就這樣干!一準能成!!」
反觀魏忠賢,垂着的雙手緊攥着,整個人興奮至極,自言自語起來:「此事要是真干成了,那不止澎湖、東番可以確保安穩,甚至還可以更早涉足南洋諸地,直娘賊的,歐羅巴諸國的蠻夷能幹成,煌煌大明沒有理由幹不成!!」
一想到整個南洋的情況,緊迫感就在魏忠賢心頭環繞,叫他盯着這塊肥肉,吃不能吃,碰不能碰,這比殺了他還要難受!!
「這是出了何事了?」
「不清楚啊!」
「快點去吧。」
「俞將軍,昨夜你跟廠公都聊什麼了?」
「回曹公公的話,就是聊了南洋的局勢」
在這處營寨的核心區域,俞咨皋、李永貞、曹化淳他們從各處趕去魏忠賢所住營帳,途中俞咨皋將昨夜知曉的,簡短的講述給李永貞他們,只是了解了南洋局勢的李永貞一行,一個個表情各異,這一剎他們知道魏忠賢找他們過去,勢必是與南洋相關的!
營帳內。
「咱家找諸位過來,是有件事要與諸位商榷。」
情緒激動的魏忠賢,看着俞咨皋他們,「咱家打算在東番這邊,向南洋諸國傳發一道號令,凡是願接受大明調遣的海上力量,不管是漢人,亦或是土人,甚至是倭人等等,只要願來東番登記造冊,咱家就願意代天子實授他們職官,下至百戶,上至游擊將軍,來多少就實授多少!」
一言激起千層浪。
誰都沒有想到魏忠賢敢講這樣的話。
「魏廠公,您這是想做什麼?」
俞咨皋眉頭微蹙道:「在南洋治下的海上力量,超半數以上皆是海盜,這其中還不乏表面為商,背地幹着打家劫舍的勾當,您要是這樣乾的話,那我東番豈不就成了眾矢之的?」
「是啊廠公。」
李永貞緊隨其後道:「如此一來的話,東番就徹底暴露在南洋諸多勢力的視野內,尤其是盤踞各處的歐羅巴諸國海上力量,據咱家知曉的情況,他們對我大明沿海是眼紅很久了,您打算叫東番也似壕鏡那般嗎?」
「廠公,您可要三思啊!」
曹化淳皺眉上前道:「時下我等進駐東番尚短,對於東番治下的情況還沒有探查清楚,甚至在笨港一帶尚未立穩腳跟。」
「如果真要這樣做,短則半年,長則一年,就必然會有大批海上勢力蜂擁東番,到時我等還怎樣完成皇爺交代的差事?」
不止是俞咨皋這位水師將領,包括隨魏忠賢一起的內廷諸太監,一個個都不認可魏忠賢講的這些。
太瘋狂了!
本身他們幹的事情,就是冒着很大風險的,哪怕東番在先前是歸屬於大明,可是朝廷卻沒有對該地進行實控了,說到底也就對澎湖進行控制,更別提這麼多年下來,大明水師早已今非昔比了。
如果因為他們的一念之差,不僅導致東番、澎湖局勢突變,甚至會威脅到福建沿海等地,那他們就是大明的罪人啊。
這是他們擔不起的!
「都講完了沒有?講完了聽咱家說。」
魏忠賢沉默許久,見依舊有人在說,在勸,不免皺起眉頭,看向眾人道:「昨夜跟李之啟交談時,咱家忽略一個事實,那就是大明雖許久未關注南洋諸地,但是在南洋這片地域,有很多都心向大明,甚至對大明充滿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