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允中看着不斷擺弄自己手中鋼筆的黃平治,面色一暗,冷聲道:「父親,您的決定是什麼?需要為怎麼配合?」
他低垂着自己的雙眸情緒不明的問着,其實從問出這句話他的心裏就已經有了準確的判斷,只做為人子他不能說出那樣寡淡的決定,因此只好故作不知諮詢並聽從他的安排。
黃平治看了眼坐在自己面前低頭沉默不語的繼子,心中頗有一番感慨各種不是滋味;穩重冷靜有魄力,這些特徵都是好的繼承人必須擁有的特性,但很可惜這個自己一手教導的男人卻沒有黃家的血統,不然何愁黃氏不能牢牢掌握在自己手中。
「允中,叔叔從小看着你長大一直知道你是一個孝順懂事的孩子,薇拉還在世的時候一直將你當成接班人培養着,可惜那丫頭沒這福分。今天做出這樣的決定也是若迫不得已,希望你能諒解。」黃平治邊說,邊從抽屜中拿出一份文件放在桌面上。
一份簽好他大名的離婚協議書赫然出現在兩人之間的桌面上,黃平治的話由原本的忐忑小心翼翼,再到後面的理所當然。
「這份資料你若是有空去見你媽帶着簽一下,我作為薇拉的父親和黃氏的總裁必須做出一個決定,那是我的女兒她的死我只能痛心,之前一直沒有採取行動是因為被蒙蔽。」無恥的他將所有的責任推的乾乾淨淨。這讓江允中面色難看。
黃平治仿若不知他的心情,繼續說道:「這些天老二和老三他們一直在逼迫我,因為醜聞和謀殺事件公司的股市的價格一直在跌停。我必須採取措施,這回只能委屈你母親了。」
「你這是要將所有的過錯推給我母親嗎?您這是在捅她心窩。」江允中雖然猜到這樣的結果可依舊無法控制自身的憤怒表現,可除了妥協他真不知道能做什麼,唯有表示自己的不平,謀取一些利益。
黃平治也知道自己這樣做不厚道,可人性本就是自私的,他不能因為江玫做下的糟心事情影響自己的地位和名聲。而且這些本來就與他無關,本質上他也是個被蒙蔽的受害者。
於是他半是強迫半是誘哄的說道:「你別擔心。就算我和你母親分開也不會影響咱們之間的關係,你母親給你的東西我也不會追究,若是這件事情能圓滿解決,我也不會忘恩負義不念你母親的好。再說。勞拉是為的唯一繼承人,她需要你的幫助。」
打一拳再給一粒棗子,這是他慣用的計量,他十分肯定對方會上鈎因為兩人彼此相互了解。
「嗯,我知道您的意思了,我會勸我母親答應的,可勞拉這邊需要您多費心了。」他聲音一下子冷淡了下來,不僅是為他的無情,更不喜對方將自己當成傻子。他以為自己將外面的私生子保護的有多好。其實全世界都已經知道,這樣的大餅對他找一家失去了吸引力。
早在多年前江玫就曾經對他說過在自己母子兩人在黃家其實只能算借住,必須多為自己的未來考慮。因此她可着勁的往自己身上劃拉財產,建立基金,並且早早將自己名下的所有財產轉移到自己名下,作為保障,沒想到這一天果然來了,可惜她卻身處牢籠用不上了。
「嗯。我果然沒看錯你。」黃平治起身在他的肩膀上拍拍,滿意的點點頭。隨即不經意的說道:「對了,你手裏那百分之五的股份還在嗎?若是可以先轉給我或者勞拉。」
他的語氣不是商量而是通知,這讓江允中不滿,冷硬的說道:「您也知道我繼承那份遺囑時候所拿到的附件內容條款,我手中的這百分之五其實岌岌可危,因此早在領證前我媽就讓我轉給勞拉了。」
江允中毫不猶豫的撒謊着,並不怕他去問勞拉,他母親老早就教導顧勞拉套好話了。黃平治眼睛一眯,隨後故作欣慰的說道:「你們能這麼相親相愛我也就放心了。」
「這是自然,他是我親妹妹我自然會疼愛她輔助她,不會辜負您的期望。」他意味所指的說着,拿起那份文件起身告辭:「我這就去看我母親,律師這當面您放心,我會留意的。」
黃平治氣悶的擺擺手,表示他可以離開了。兩人不歡而散,完全沒有了見面時的偽裝迎合的和樂融融,空氣中反而瀰漫着淡淡的火花感覺。
出了黃氏老宅江允中給自己的同學去了一個電話,意圖了解下自己母親的狀況,並且表明探視的欲望;可這回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