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向南衝着吳三揮揮手,示意他這邊還有一會,讓他不用等。今天他因為有事情要和吳三商量,因此早早來了雜貨部。
他心情愉悅的說着:「喲,我閨女這哄人的話是越說越溜的,肯定是和你寧大伯學的。告訴你寧大伯,爸爸回去一定得請他喝酒。」
「恩,我會偷偷和他說,林奶奶不准他喝酒呢。」她看着出現在教室門口的張副團長,乖巧的說着:「爸爸,我要回去休息了,明天還要上台呢。」
「哦,是張老師來了,要乖乖聽老師們的話。」
「恩,我知道了。還有什麼要交代嗎?」顧貝貝有些不舍的說着,從來不知道她是個依賴性那麼強的人,習慣真的令人軟弱。
顧向南張了張嘴,又合上,想說自己其實明天就要離開了,可又不想影響她的心情,於是選擇隱瞞。
「爸爸知道你很乖,也很懂事,沒什麼可交代的了。我聽你周靜阿姨說,你們芭蕾舞團換了新家,有很多活動和交流會,接下來會很忙。」他嘴角含着笑意和感慨:「沒想到你也成了小演員要上台,真棒。以後只要有機會,你每場演出爸爸都去。」
顧向南知道學習舞蹈的苦,可只要貝貝開心,什麼都好。她遺憾自己不能出現在會場,為她加油鼓氣。
「您還是別來了,我怕自己會膽怯。」她看看衝着她微笑的張銘說道:「爸爸,我真的要掛電話了。」
「恩,好的。」雖然很不舍,但他知道自己不能奢求太多,畢竟一周能通一次電話已經算很不錯了。「等等,貝貝,爸爸為你感到驕傲。」
貝貝淡淡的說着:「恩,我知道自己很棒。拜拜,你要加油。」
「嗯,好好照顧自己。」聽着話筒中傳來的嘟嘟聲,顧向南落寞不舍的掛斷。
吳哥看着掛了電話之後就開始惆悵的顧向南,打趣道:「雖然我只見你打過兩次電話,但可以感覺的出來每次只要拿起電話你就變得特別輕鬆,掛了電話就一臉鬱悶。從沒見過你這樣當爸的,小孩們該放手就放手。」
顧向南拿起酒杯和他碰了碰,一口喝下,感慨的說着:「她是我生活的動力,聽不到她的聲音我心裏就空蕩蕩的,各種擔心。」
吳哥怕的拍拍他的肩膀:「行啊,鐵漢柔情,我吳老三就喜歡你這樣的兄弟。不過,你也別太寵,要是把閨女捧天上去,以後有你頭疼的。」
顧向南但笑不語,他覺得自己怎麼寵女兒都不過分,因為她值得最好的。「對了三哥,我是明早就走嗎?」
吳三放下自己手中的酒杯,慎重的說着:「本來你傷還沒好全我不應該這麼着急的讓你過去,可是這批貨積壓在海關有段時間了,而且客戶這邊要的急,可能要麻煩你了。不過你放心,那邊人我已經安排好,你只要過去按照我交代的拜訪幾個人就好。」
其實這批貨老早就可以過來,但是無緣無故被擠壓肯定有人搞鬼;他甚至懷疑自己的這次車禍也是有人刻意為之。更重要的一個他得到消息越來越多的人瞄上這條路子,哪個女人覺得他這實力不夠準備遺棄。
這可不是個好現象,畢竟自己全部身家都投資在了那邊,因此他決定改變策略,因此他需要一個人長期駐紮的人,正好顧向南出現。
而之所以確定顧向南為最佳人選,不是因為他的恩情,更不是因為兩人之間的絕對信任。商人總是多疑,他也是在賭。
一方面通過顧向南討薪的事情了解到他性子,絕對重信重情,值得冒險一試;另一方面是無可奈何之舉,至於風險當然也是降到最低才放手一搏。
顧向南試探着:「三哥謝謝你對我一個外來打工仔的信任,要知道每個人面對這樣一大筆的資金和貨物不起歪心思很難;況且你讓我常駐香港,不怕我過去之後玩失蹤,直接不聯繫你嗎?」
他心裏怎能不疑惑甚至感動,從嚴寒的現實到溫暖如春的夢境,有對比才能知道何人值得來往,果然有理。
「哈哈哈哈,你既然都這麼問了就是把我當自己人,我還有什麼不放心?小顧,說句實在話三哥也怕,但我信你。」吳三舉起酒杯重重的碰了一下他的輩子,一口悶了:「旁的你也不用多想,只說干不干吧。」
顧向南起身雙手捧着杯子同樣一口悶,豪邁的說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