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小院內寧靜舒適。只留了夜燈,三人往後院走。扭動桌上的花瓶,石門打開,走過不算長的過道,再推開一扇門,一股濃郁的焚香味撲面而來。
再往裏走,豁然開朗。密室內牆壁上掛着畫像,描繪着修道者們的修行場景,地面中間位置是硃砂繪製的巨型符文。
房間的中央擺放着一個大號的蒲團,前方則是一張祭台,上面陳列着各種法器和供品。祭台上方供着三尊神像,案前香爐中燃着檀香,煙霧裊裊上升,瀰漫在空氣中,使整個房間充滿了肅穆的氣氛。
角落裏,放着各式各樣的法器,經書等,其中正有上次的收魂旗還有黑色長柄傘。
張一言此時換了件藍色大褂,盤腿坐在蒲團上,他緊閉雙眼,雙手緩緩合十,突然,他睜開雙眼,口念法訣,雙手快速結印。手指連連點動,一道金光從指尖射出,正中收魂旗。
收魂旗受到法力引導,快速旋轉起來,慢慢升至半空,又飛到張一言身前。他大喝一聲,
「天地靈犀,萬法通神,,,,以符為憑,以香為引,靈犀於此,速速顯現!急急如律令!」
立時之間,金光陡然強烈起來,靈符飛轉間,張一言抽出一根細香滑過燭火點燃,插到香爐中。隨着青煙升起,連向收魂旗,下一瞬,一個臉色慘白,眼神空洞,皮膚青灰透着黑氣,披頭散髮的女鬼出現。
不對,不是眼神空洞,應該是眼睛空洞,眼珠子被挖了!
再仔細看,魂魄竟也分了數塊!眉宇間儘是殺氣和仇恨!
張一言微微蹙眉,眼球翻轉,女鬼的生平悉數化成碎片印入腦海,指尖輕碾,一張大的黃紙攤開,「我許你報仇,你只管道來!」
那女鬼張了張口,帶起一陣急風,吹着燭火搖曳,吹着煙霧飄散。再抬頭時,對上那雙重瞳,女鬼明顯有些畏懼,低下頭去,緩緩道來,只是嗓音嘶啞,似從地獄傳來。
待女鬼講完,張一言也在黃紙上畫好了她的畫像,並在右上角寫上了她的名字及生辰年月,死亡時間。
靈力運轉,手腕一翻,黃紙凌空而起,女鬼微微躬身,隨即飄入畫中。
如此重複下一個,下一個,直至天明。張一言聽了一晚上女鬼訴苦,說着生平慘事又說遇害經過,一邊聽又一邊畫了一夜的畫,只覺十分疲累。
伸了個懶腰,走出密室,張天明早備好補藥,小口小口喝着,張一言忍不住皺起眉頭,「苦!」
「來,快漱口,再吃顆奶糖。」
糖果在口中打着轉,這才覺得好多了,張一言嘆口氣,「被害人有些多,一晚上不過問了13個!」
張天明看他精神不太好,面上有倦色,抬手揉了揉頭頂,「不急,你先吃點東西,再去睡一覺,剩下的叫你師父去問。」
張一言點頭,「那我和師父輪班吧,人有點多!這還是知道的,除此之外還有沒有,我也不知道。」
「等問完靈,我要去市局一趟,看看那兩個兇手!」
張天明給他盛湯,又擺好早飯,自然是他說什麼,就應什麼,「行,到時我和你師父陪你一起去,正好敲打敲打劉鳴。」
「嗯?敲打?」
「是啊,他明知你身體不適還如此欺你,不過是因為他是廳長,你是科長,官大一級壓死人,何況他大你這麼多級。他覺得,打個電話給你就是給你面子,你一定會屁顛顛的跑去。」
「可他忘了,他原來也是個小士員,一步步爬上來,怎麼成了上位者,就自大了起來。」
「都說高處不勝寒,爬的高,眼紅的人多,使絆子的自然也多。你師父年輕的時候走南闖北,出手幫過他。正好多年不見,看他在我們面前,還敢不敢狂妄。」
「當然,就是沒這層關係,你也不會怕他的,對不對?」
張一言點頭,「我明白,師父說過,可以善良,但必有鋒芒!」
張天明有些欣慰的笑了,寵溺的揉了揉他的臉頰,「對!去洗個澡,休息休息。」
「好!」
把張一言送回房間,張天明貼心的關好門,又去廚房端了碗湯,這才往後面另一間臥房走。此時張天元守夜之後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