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槡震驚。
連雪印怎麼總是不按常理出牌?
他一個惡名在外的暴君,會在意和親?
記憶中,戚晚跟連雪印接觸的不多,除了偶爾在宮宴的時候遠遠見到,他們的交集加起來總共也就兩次。
一次是戚晚只有十二三歲的時候,因為痴迷醫術,跑到棲月觀學醫,有次在山裏撿到血肉模糊的連雪印,廢了很大的勁把他拖回了道觀,之後他在觀中養傷,她就被迫當了兩個月的煎藥丫頭。
第二次就是戚晚死前,中秋宴上,她厚臉皮求了他一枚金葉子,他不知道抽什麼風大發慈悲,問她是不是有什麼心愿,他可以滿足她。她那時知道自己被逼走投無路,已經是必死無疑,不想自己死後牌位還繼續對着那對狗男女,所以跟他求了一紙和離書。
話都沒說過幾句,自然是不熟。
所以青槡完全琢磨不透這位外人眼中陰晴不定,喜怒無常的暴君,究竟是個什麼樣的人。
他真會因為和親跑來看她?
青槡不信。
隨即想到什麼,莫非,是因為她現在這張臉?
難不成,他也記得戚晚?
青槡頓時有點緊張,尤其是此時,連雪印的目光還落在她臉上沒有挪開,她忍不住試探:「陛下這麼看着我,難不成,我看着面熟?」
「在宮門外,那個迎接我的王爺,說我長得像一個人,陛下,我像誰?」
連雪印的目光終於從她臉上挪開,淡淡的說:「誰也不像。」
然後便從她身旁走了出去。
青槡稍稍鬆了口氣,她就說嘛,就連雪印這種凡事不入眼的暴君,怎麼可能記得戚晚長什麼樣?
就算記得,估計也沒什麼想法。
她完全不用緊張。
青槡跟在連雪印身後出去。
看着連雪印往門外走,青槡徹底放心了。
他來看她,可能純粹就是好奇吧。
連雪印走到門口,突然停下來,轉過身。
青槡剛鬆開的神經又繃起來:「陛下?」
「晚上寡人過來找你。」
說完,他也不顧青槡的反應,轉身走了。
留下青槡站在原地風中凌亂。
他,他,他該不會來真的
真讓她侍寢吧?
當初師父明明跟她說,連雪印孤家寡人之命,不可能有子嗣,這是欽天監在他出生之時就算出的命數。只不過他天生帝王命,手段狠絕,六歲登基,叔伯兄弟一大堆,卻無人敢跟他爭搶。到如今他在位二十多年,後宮無主,別說孩子了,連個有正經稱號的妃嬪都沒有。
算起來,她確實是第一個。
青槡:「」
難不成,所有人都誤會了,他確實孤寡命,但並不是不行?
青槡無意識的抬手咬起了指甲,怎麼辦怎麼辦?難不成她的第一關就先卡在侍寢這個問題上?
辰王府中,紫蘇掌心塗了藥膏,動作輕柔的在連瑾辰那邊紅腫的臉上揉着,心疼的不行,
「王爺,那些刺客到底什麼來路,怎麼下手這麼重?」
連瑾辰閉着的眼睛睜開,「不是刺客。」
「啊,那」紫蘇手上動作頓了一下,緊張的開口想問他,不是刺客,誰敢傷他的臉?
可話到嘴邊,她又死死咬住了唇。
她只是個丫鬟,這不是她能問的。
「你說,如果一個人心都沒了,還有可能活着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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