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瑾辰就像是被釘錘一錘一錘的鑿着太陽穴。
疼的他腦子都快要裂開了。
他想上前去救戚明悅,可是腦海中又像是有另一個人在撕扯着他,讓他再等一等,告訴他一定要弄清楚事情的真相。他在這種交織的爭鬥中像是要被撕碎了一樣。
他極力的忍耐着,可是劇烈的痛楚還是讓他白了臉色,幾乎站不穩,身體踉蹌的往前兩步,扶住旁邊的桌角,跌坐在椅子上。
戚明悅眼看求救沒有得到回應,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
而這時,一直跟着戚容軒的戚容羽已經走了過來,他直接說,「我來!」
然後不等青槡說話,他便走到了柳霜月面前,自己拿着刀子劃破了自己的掌心,不帶半點猶豫。
戚容羽比戚容軒更早發現自己的異常。
當年寧鳳許發瘋要來殺了戚明悅時,他其實是在場的。
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何躲在暗處沒有出來。
他沒有聽清楚寧鳳許跟戚明悅都說了什麼,但是他清清楚楚的記得寧鳳許離開時那雙滴血的眼睛。
他上前去攔寧鳳許,問他到底怎麼回事?問他到底想幹什麼?
寧鳳許的話他到現在都記得。
他說,「你不配知道發生了什麼,我也不配。」
「看好戚晚的那顆心,將來就算做鬼,我也會替她討回來。」
那句話像是着魔了一樣印在了他心裏。
從那以後他就一直牢牢的守着戚明悅,或者說,是守着她那顆心。
他甚至可以毫無底線的去幫戚明悅做任何事,哪怕違背他的原則,他比任何人都要緊張戚明悅有一點點的不舒服,他怕等不到寧鳳許回來的那天。
可他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
只是潛意識裏告訴他,他只能這樣,只能這樣。
於是他可能也瘋了。
所以他想看看,他是不是真的瘋了。
柳霜月打量了戚容羽一眼,將手裏的小黑蟲子放到了他掌心的傷口處,很快,一隻看上去比剛剛那隻小胖蟲乾癟瘦弱的多的小蟲子鑽了出來。
甚至沒等爬到戚明悅身邊,就死掉了。
戚明悅臉色煞白煞白,身體止不住的抖。
青槡沒理會旁人,只看着戚明悅:「戚小姐,你還是要說,跟你無關嗎?要繼續試試嗎?」
「啊——」戚明悅尖叫,她想跑,但是金鈴踩在她肩膀上的那隻腳就像是一座山一樣,壓的她怎麼掙扎都掙脫不開。
「我來。」連瑾辰站了起來。
他面色慘白,沒有比戚明悅好到哪兒去。
站起身時甚至都踉蹌了一下。
而戚明悅看見他站起來,徹底繃不住了:「不要,不要,不行,辰哥哥,你不能這麼對我,你不能這麼對我的,你忘記了嗎?當年肅州一戰極為慘烈,你淪落靖州山崖,是我救的你,是我把命懸一線的你救回來的,你不能這麼對我,你欠我一條命,你不能這麼對我!!你當初跟我說過什麼,你都忘了嗎?」
連瑾辰腿一軟,跪倒在地上。
他吃力的仰起頭,身體像是被什麼東西死死的牽引住,不讓他往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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