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此話差矣,自是如此,否則何以與朝臣膠着這般久。筆硯閣 m.biyange.com」洪公公說道:「這幾日朝堂上為了殿下歸屬可是吵翻了天,如今恭喜殿下可認祖歸宗。」
趙倫臉上沒有丁點喜色,這是他們謀劃的最終結果,但這結果是用阿姐的生死不明換來的,對外,錦華公主已經沉入江河,不復存在,他微閉上眼:「多謝陛下賜名。」
洪公公急得直跳腳,輕咳道:「殿下該改口稱一聲父皇了,想必是在陛下麾下效力太久,這一時半會有些不習慣,不過不礙事,多叫叫就順口了。」
一邊的曹景忙上前道:「多謝洪公公提點,殿下為公主之事滯郁已久,難以釋懷。」
提到蕭令瑤,洪公公也難忍,脫口而出道:「公主她」
話一出口,他才驚覺失言,話鋒一轉道:「此事已宣於口,不過陛下也難釋懷,但最近朝中事務頗多,縱是再兒女情長也只能暫放一邊,殿下切莫想開些。」
那人是皇帝,失了親生兒女也只是短暫悲愴,如今依舊端坐在龍椅上如常,趙倫對父親曾有過無數憧憬,初知曉生父竟是這東越的皇帝時,他沒有蕭令瑤那般平靜。
他曾在王叔身邊呆了不少年,王叔告訴他蕭家是如何顛覆了大啟,如何奪了本屬於他們的江山,讓他對坐在龍椅上的父親充滿了憎惡,直至來到隋城見到阿姐,阿姐卻不一樣。
阿姐說這世道就是這般,若他要重奪這江山,硬碰硬根本不可能,前朝的臣子們要麼歸附於新朝,要麼湮滅於朝堂,忠於大啟,被東越視為頑固派的臣子則被誅殺。
像他們這般存有前朝皇族血統的存在更是被誅殺的首要目標,他們之所以還能活着,是因為無數人的保護,還有當朝這位為他們母親迷戀的男人所賜。
關於母親與元帝的事,趙倫知曉得不算多,阿叔稱蕭佑是無恥之徒強迫了母親,母親帶着身孕時還要被昔年的太子妃和太師追殺,差點一屍三命。
陳年舊事提及,趙倫在洪公公走後將那張紙揉成一團,推到了一邊:「蕭令逸?」
趙倫語帶嗤笑:「逸,要如何逸?此名着實可笑,曹景大哥,阿姐入宮九年也只落得這般的下場,那我呢,以後會如何?」
曹景看着他的一舉一動,莫名想到秦風所說——趙倫並不是坐那位置的料子,他心下不禁想到,若是殿下與小公子對調一番該有多好,奈何世事弄人。
或許是受阿叔影響,趙倫的想法偏激了不少,從以前到現在,他始終依賴蕭令瑤。
如今她不在,他便失了所有的進取心,曹景正色道:「殿下她未身死,一日不見屍,咱家一日不信,也請小公子安心等待。」
「等?」趙倫頹然道:「皇家薄情,他死了嫡長子,唯一的女兒生死不明,他還能安坐於龍椅,這便是皇帝,若要我變成這種人等,我不願。」
不願麼?白淺心中有些震怒,若是不願,為何不早些說,若是不願,何苦讓殿下忍辱負重九年,把一個小姑娘逼成現在時時都要算計的姑娘?
「小公子若是不願,現在還有法子可以脫身嗎?」白淺忍不住說道:「為何來隋城時不講,若是早些講出來,殿下定不會強行要求小公子留在隋城,留在陛下麾下。」
趙倫一時語塞,雙手緊握:「我以為這是阿姐所想,只想隨她所想」
白淺與曹景對視一眼,這真是天大的笑話,先是阿叔支配了殿下的選擇,而後殿下又左右了小公子的想法,現在一步步走到現在,竟是一個本不應該開始的局麼?
曹景的頭要裂開一般,他原本就對元帝召他與白淺入宮照料趙倫覺得奇怪,按理說知曉他們是前朝後人,理應提防,緣何還要將他們往一塊湊。
直至入宮後方知曉這是元帝的心思,把他們這兩位對蕭令瑤來說不可或缺的前朝後人放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再往下一細思,曹景後知後覺,元帝根本不信蕭令瑤已經身死!
他與秦風可瞧出那墜崖的是個西貝貨,對女兒百般疼愛的元帝有何看不出來?那淚痣與夫人的一模一樣,當年元帝一見到殿下就眼神大變,幾乎不欲滴血就要認下來。
曹景此時眼角微微下垂,他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