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拍馬去了城中的一處幽靜住宅,這麼晚了,宅子裏還有一處房間亮着燈,看到窗戶上印出的剪影,他嘿嘿一笑,利落地翻身進入院中,冷不防窗戶打開:「荊無命!」
夜半闖入的人驚擾了白淺的平靜,不再是宮女打扮的白淺夜間僅穿着一件青色的長衫。燃字閣http://m.wenzigu.com
她頭髮剛洗過不久,微干,就這麼順滑地披在腦後,她發怒時時眉毛總是不自覺上揚,整張臉都因為這生動的表情變得鮮活,看得荊無命心裏冒着甜滋滋的泡兒。
「想你了。」荊無命沒臉沒皮地從懷裏取出一支碧玉簪子:「前陣子陛下賞的。」
白淺半信半疑:「胡說八道,陛下是男子,怎麼會賞簪子給你?」
「你說呢,陛下不是覺得這樣更方便,反正到頭來都進了你的手裏。」荊無命嬉皮笑臉地說道:「這麼晚不睡,大理寺有棘手的案子?」
「一樁殺人案,兒媳被殺,兒子失蹤,家中僅剩婆母,按理說兒子為疑兇,不過我與孟女官發現許多古怪之處,睡不着,那就再思量思量,你呢。」
兩人隔着窗戶說了這麼久的話,也不覺得有什麼不妥,白淺也接過了簪子,她年紀不小了,和荊無命就這麼處着,沒訂親,兩人也沒有另找。
外人都覺得這對古怪,可秦風和蕭令瑤不理會,他們當事人也覺得沒什麼。
就好比現在,兩人隔着窗戶說話不方便,荊無命靠上去的瞬間改了主意,一下子就從窗戶里跳進了白淺的閨房,白淺只是白他一眼,順手關上窗戶。
荊無命算了算日子,最近他兩人都忙,都大半個月沒有打過照面,這回好不容易出宮,她也沒跑出都城,自從大鯤的人多了,大理寺就開始忙,有律法壓着也沒辦法。
有句話怎麼說來着,林子大了什麼鳥都有,還有秦風提過,這犯罪也分兩種,一種是有預謀的,還有一種是無預謀,就說殺人,還有激情殺人。
兇手可能沒有殺人的打算,就是那麼一瞬脾氣上來了,失控後就做下錯事。
沒動機就不算犯罪,這種道理是沒有的,只要造成後果就要嚴查,白淺剛進大理寺的時候抱有許多同情,還與罪犯共情,被孟紅櫻好一通教訓。
現在日子久了,她變得冷靜,律法之下可有人情,這是秦風的原話,但是不能多。
「你出來做什麼?娘娘有孕了,這種時候不能有任何差池,你給我把他們身邊看嚴實。」
荊無命其實也是一肚子的火沒處撒,沒好氣地說道:「這不得怨柳家,一個個什麼人哪,我看就咱們二舅爺是個好的,剩下的那些,一肚子的算計,不想共苦,只想同甘!」
他把今天晚上的事一五一十地告訴白淺,白淺聽得皺起了眉頭,她身在朝堂,自然也曉得新城後期遭受了不小的困難,讓柳長生很不好過。
那時的柳家人像悶在殼裏一樣,他們消息這麼靈通,怎麼可能不知道?
既然在那時候選擇旁觀,現在就應該沒臉來摻和,白淺覺得他們低估了人的無恥。
「好在二舅爺是個拎得清的,陛下更不會讓他們得逞,新城的事不止是賣房這麼簡單,絕不可能讓他們摻和進來,不日陛下與娘娘就要出發新城。」
白淺的眼皮跳了一下,心臟也跟着噗通直跳,她捂住胸膛,不安地說道:「千萬當心。」
「新城有什麼可當心的?一幫被握在手心的俘虜?放心,他們濺不出什麼水花。」荊無命看着白淺比以往更素淡的臉,暗想這妮子出了宮以後更不打扮了,脂粉都不用。
可明明什麼東西都沒用吧,這張臉看着就讓人舒坦,不像有些女的在臉上抹得像白面。
看着慘白白的,哪裏好看了?
他的眼神直勾勾地,一個字沒說,但眼神就像要吃人,白淺再習慣,也經不住他這麼盯。
「時候不早了,你要麼回宮,要麼回你自己的府上。」白淺這時候終於有點不自然,推了推他的胸膛,見他不為所動,挑眉道:「幹嘛?」
荊無命咬了咬牙,其實他後半夜就不用值班,送柳長生就是最後一個任務!
這麼晚了,帝後也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