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秦風的指點,洪將軍每日都派人去提點一二,再度普及新政,提醒時間,還搞了一個巨大的沙漏統計時間,因為不用出工,俘虜出來放風的時候都能看到這個巨大的計時器。一筆閣 m.yibige.com
沙漏落盡最後一粒沙時,就是他們做出選擇的時候。
製造緊張氛圍,逼迫這些人做決定,秦風把倒計時的玩法搬過來,就這麼在俘虜營里製造緊張氣氛,宣佈新政的當天就吵起來,當天晚上就引發了大暴動。
因為意見不合,偷生派與寧死不從派大打出手,洪將軍也是從秦風那裏得到靈感,沒有在第一時間阻止,等他們打得你死我活快要出人命的時候才上前阻止。
阻止歸阻止,其後也沒有將分裂嚴重的兩幫人分開關押,照舊關押在一起,接下來的幾天氛圍尤其奇怪,以前同是天涯淪落人,現在一分裂,彼此互不搭理。
洪將軍暗中觀察不願意接受的俘虜人數,發現強硬者不在少數,但這話傳到秦風耳中後,他表現得尤其淡定:「不在少數嗎?」
「陛下不着急嗎?」程緩之說道:「雖說不可能留下所有人,但太少也差些意思。」
「新城發展需要人口的填充,需要有人帶動消費,拉動經濟增長,在未成長到一定程度時,定要刺激人口增長的速度,陛下,這批俘虜的人數眾多,而且,他們有銀子。」
與普通百姓一樣同工同酬,首付的銀子都有了,秦風看着程緩之的狡猾模樣,笑言道:「朕這點心思你們不是看得很清楚嘛,不過,朕並不以為本質如我們看到的一般。」
「陛下這是什麼意思,他們是東越的兵,有人貪生怕死,有人貪圖富貴,但也有人寧死不從,對東越堅貞不移,臣怕的是有這幫人跳出來,會影響其餘人的判斷。」
一邊的蕭令瑤說道:「人心搖擺不定,從洪將軍的回稟來看,他們已經開始分裂,還有一批人保持沉默,這一批人才是大頭。」
「在關鍵時刻不暴露自己的真實想法,那是心裏有數,有人毅然求死,就成全他們,至於這些沉默的人嘛,」秦風說道:「朕自然有辦法幫他們下決斷。」
一連七日,俘虜營里像炸了鍋的開水,紛爭不斷,而沙漏的沙子緩緩落下,不知道挑動了多少人的心,直到最後一粒沙落下,第二日就要迎來選擇,俘虜營里突然陷入沉默。
倒計時的設計讓他們異常焦灼,落下的每一粒水都似打在心間,當天夜裏俘虜營里格外寧靜,親自守夜的洪將軍都覺得見了鬼了。
到了第二日,天剛蒙蒙亮,外面就傳來打更聲,昭示着這是新一天的到來,而大鯤帝後早早地坐在連夜佈置好的場所里,當所有俘虜被帶到場地時,站在前面的人先開了眼。
擺在他們面前的是兩個投票箱,一個寫的是死,一個寫的是留,白底,以硃砂為墨,鮮紅的兩個字在純白的紙上尤其醒目,一眼看過去,觸目驚心。
洪將軍也是今天早上到了以後才發現這裏的佈置與想像得截然不同,他以為看上去比較文氣的陛下會選擇讓文書提筆記錄,結果弄出這麼大的動靜。
擺在兩個投票箱的左右,死的那一側地上擺放着鐵鏈,而留的那一側擺放的是家常用的凳子,可以供人坐下,兩相比較,選擇的後果是什麼是一目了然。
而在同意的那一側,也有文書準備就緒,隨時為他們登記造冊,日後以今日造冊為依據發放居住證,正式開啟在新城的新生活。
洪將軍喉嚨發乾發枯,真正見識到了陛下的手段,從前聽聞的不值得一提,今日看到的才是真,以後他洪飛必定要為陛下鞍前馬後,誓死效忠,這陛下是行,真能有辦法!
站在前面的俘虜看着這陳設,眉心狂跳,心臟更是止不住地跳動,沒人敢開口說話。
秦風看着這情狀,手指點在桌上,漫不經心地笑了:「朕說七日就七日,朕說統計時間為三日,其實諸位也看得出來,若諸位選擇明確,要不了三日,一日甚至一個上午就夠。」
「朕設三日,是可以給諸位一個緩衝的時間,比如說——暫時棄權,在做出最終選擇之前,可以暫時放棄選擇,在最後的時間裏再次投票,畢竟關乎性命,朕也不想諸位沒有餘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