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常用一聽,有些擔憂地說道:「趙相公,張叔夜現在是官家的寵臣,會有用嗎?」
「你不懂,張叔夜得罪了太多人。文字谷 www.wenzigu.com」趙野笑道,「前年,官家在大殿前殺徐秉哲,是張叔夜推動的,可以說後面官家殺那麼多人,都是張叔夜在背後一手推動,朝堂上下,想要扳倒他的人,不計其數。」
「可是,朝廷會不會追究我們私自買通新兵修建房屋一事?」
「你放心好了,這些事又不是第一回,再說了,有本官為你撐腰,誰敢動你?」
聽趙野這麼一說,李常用一顆懸着的心立刻找了個地方落下來。
想想也是,趙野是門下侍郎,副宰相級別的官,去年又在河北總管兵馬,立下軍功,據說私下還與康王交好。
康王現在可是官家跟前的紅人。
朝野上下,不會有人會因為這些小事得罪門下侍郎。
政治遊戲就是這樣,大家都秉承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心理。
李常用說道:「如此說來,這件事的張叔夜執管軍紀不嚴,現在正是國防危機時刻,新兵若皆是此般模樣,如何能禦敵,這是趙官家最忌諱的,也是最擔心的,趙相公的彈劾奏疏就往趙官家最擔憂之處寫,必然使官家對張叔夜龍顏大怒。」
「你說得對。」趙野笑道。
李常用又說道:「而且張叔夜被罷免,說不定趙相公能有機會執掌軍政院,畢竟趙相公去年在河北有軍功。」
有軍功?
趙野也就是陪着趙構在大名府龜縮着,他的功勞甚至比不上趙構。
便在二人閒聊之際,外面的下人忽然跑來:「趙相公,外面有官衙的人找您。」
趙野走出去,正尋思着誰來找自己,高俅的頭號打手何彬已經帶着人走了進來,何彬用手帕捂着嘴,咳嗽了兩聲,說道:「不好意思,最近染了點風熱,有些咳嗽,馬上就好了,不必介意。」
何彬斯斯文文地說着,然後目光落到趙野身上,繼續說道:「敢問哪位是李常用?」
趙野見何彬這個態度,立刻哼道:「你是何人?」
「皇城司何彬。」
趙野當然看出來這是皇城司了,皇城司的衣服是很好辨認的。
「你來本官府上,為何連招呼都不打一聲,你可知道本官是誰?」
「我們不必管你是誰,這是皇城司的緝捕令,你是不是李常用?」
「你放肆!」趙野大怒,「本官是門下侍郎趙野,你膽敢用這種態度跟本官說話。」
「哦原來是趙相公,好,李常用在何處?」
「你當本官這裏是什麼地方!」
「不說嗎?」
「本官是門下侍郎!」
何彬拔出刀,後面的皇城司班直也拔出刀。
趙野立刻變了一張臉,連忙說道:「李常用就在本官府邸,在裏面。」
皇城司班直魚貫而入,不多時便將李常用拖了出來。
「趙相公救我。」
趙野仿佛沒有聽見李常用的求救。
「趙相公救我啊,趙相公。」
趙野瞥了他一眼,說道:「你這賊人,我早與汝斷了關係,竟還敢來我府上,今日幸得皇城司班直敢來,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李常用一臉懵逼,再看趙野,與之前簡直是判若兩人。
他高呼道:「趙相公」
「你且乖乖伏法,你的家人本官會好好照顧。」
李常用立刻全部明白了。
趙野轉身回了屋內,立刻準備了一番,等皇城司離去,他坐馬車,去了范訥的府上。
兵部侍郎范訥出來迎接趙野:「趙相公。」
「范侍郎,裏面說話。」
兩人到了范訥的書房。
趙野說道:「我命李常用賄賂新軍,故意逼迫新軍打人,現在事情已經鬧大。」
「趙相公,此事不會將你牽涉進去?」
「呵呵,我與李常用兩個月前,就已經斷了關係,這是眾人皆知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