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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這裏,吳惠文頓了頓,問道,「小喬,你知道我愛人是做什麼的嗎?」
喬梁搖了搖頭,「吳姐,這個我還真不知道。」
喬梁其實隱隱有聽說過一點,只不過這會他權當不知道。
吳惠文仿佛陷入回憶,緩緩道,「我愛人是黃原大學的教授,年輕的時候,我和他是經過父母安排的相親認識的,從第一次相親到我們正式結婚,也就短短一個月時間,他那時候是大學講師,我父母對他很滿意,也一直給我做工作,我那時候也談不上對他喜歡還是不喜歡,反正至少不排斥吧,在父母的直接拍板下,也就跟他結婚了。
不怕你笑話,我人生的前半段,做的每一個決定,似乎都是父母幫我做的,我甚至都沒有主動選擇過自己想要的,即便最早進入體制的時候,也是父母一直要求我到機關單位上班,說女孩子做公務員比較穩定,這輩子衣食無憂,所以我也就聽從了父母的建議,進入體制工作,不然我當時本來是想到外企上班的。」
說到這裏,吳惠文自嘲一笑,「其實聽從父母的安排也挺好的,我讀大學的時候,國家已經開始停止大學生包分配,但還沒開始大規模實行,我畢業的時候,正好是全面停止的那一年,我算是趕上了最後一批,而且當時能安排的比例已經很小很小,我也算是運氣好,從那一年後,逢進必考,想進入體制工作就沒那麼容易了,往後更是一年比一年難,到現在儼然是千軍萬馬過獨木橋,父母替我做的每一個決定,現在回頭去看,多數都是好的,站在他們的角度,其實他們當時也都覺得每個決定都是在替我着想」
喬梁聽着吳惠文緩緩訴說,他隱隱能感覺到吳惠文流露出的複雜情緒,對父母像是有所埋怨,但又理解父母的立場,再一想吳惠文剛剛的出格舉動,喬梁又仿佛有些明悟。
想到自個似乎沒聽說過吳惠文有子嗣,喬梁又忍不住問道,「吳姐,那你結婚這麼多年,沒要孩子?」
吳惠文臉色一下變得複雜,喃喃道,「要孩子也不是我一個人就能生出來的,他有十分嚴重的甚至可以說是畸形的潔癖,從結婚的時候,我們就開始分房睡了,起先他提出來的時候,我還沒太在意,他當時的藉口說是他沒休息好,想單獨睡幾晚後來,幾晚就變成了幾個月,然後變成了漫長的幾年,幾年又變成了十幾年最後我也麻木了。」
喬梁聞聽呆住,「這」
短暫的發愣後,喬梁問道,「吳姐,這嚴重的潔癖似乎也是一種病,你沒跟他去看過醫生?」
吳惠文看了喬梁一眼,輕聲自語,「你怎麼知道沒去看過呢?該嘗試的都嘗試了,最後就麻木了。」
喬梁徹底不知道說啥了,從吳惠文這輕描淡寫的話里,喬梁能感受到吳惠文在這段感情婚姻里壓抑的痛苦以及精神上的折磨。
喬梁忍不住又問,「吳姐,你以前怎麼沒選擇離婚?」
吳惠文淡淡道,「早年我想離婚的時候,我父母不允許,覺得離婚了傳出去名聲不好,他們是很傳統的知識分子,對名聲極為在意,而且他們當時也沒意識到嚴重的潔癖也是一種病,反而覺得我是小題大做。」
吳惠文神色平靜,似乎在訴說着一件與自己不相關的事,繼續道,「時間慢慢拖着,我離婚的心思也就淡了,覺得這樣過着也挺好,再加上我在體制里一路升遷,一個穩定的家庭對我來說也就變得重要起來,我也就沒再提過離婚的事。」
喬梁道,「那你現在和他的感情」
吳惠文呵呵一笑,「我和他的感情很好啊,我們相敬如賓,彼此尊重,互不干擾,碰到大事的時候偶爾還能互相商量一下。」
喬梁嘴角一抽,吳惠文這麼說,他感覺兩人就像是婚姻里的陌生人一般,除了那一本形式意義上的結婚證,兩人根本不能算是夫妻。
吳惠文對其父母流露出來的複雜情緒,喬梁現在多少有些感同身受,吳惠文這輩子的感情婚姻,從某種程度上來說就是被其父母給耽誤了,但站在其父母的角度,有錯嗎?
家家有本難念的經!喬梁腦海里浮現出這麼一句話,儘管他現在聽吳惠文講的只是三言兩語,但吳惠文這些年經歷的婚姻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