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分鐘前。
來自步舜的信息,出現在了夏彌和零的個人終端上:
『女士們,準備結束這場鬧劇吧。』
…
…
「鬧劇?或許吧。」
至始至終,零的視線都沒有從路明非身上移開。
自從遵從秘書小姐的指引,踏入奇異點後,零與夏彌就一直處於一種「幽靈」的狀態。
無法與他人接觸,無法干涉現實的一切。
就像是熒幕外的觀眾。
或許是因為她們二人與這正在發生的故事間,並不存在『緊密的聯繫』吧。
她們只能作為觀眾,在「角落」中遠遠地注視故事的主角——楚子航,以及在步舜的引導下、和楚子航一起登上邁巴赫的路明非。
「這時的你是這般模樣麼?」
零在心中想到,卻是回憶起了曾近不諳世事的自己。
在她眼中,這個過去時光里的路明非就像是自己一樣。
像是一朵悄悄的在雪中長出的白色小花,又像是一張被塗抹至一無所有的白紙,甚至讓她心中生出一種不忍來。
只可惜命運,註定了他們不能這樣一無所知地活着。
隨着楚路二人的醒覺,戰鬥。
大小不一的模塊悄無聲息地滑動組合,構造兵裝也在她手中變形。
一把通體純白、各個連接處都流淌着淡藍色能量紋路,充滿科技感的狙擊槍,被零舉起。
白金髮色的嬌小少女深深地看了一眼自己的舍友,從她那張充斥着冰冷和恨意的面孔中,尋到了幾分與現在的自己相似的『感覺』。
那是——憎恨。
因為什麼人而失敗;
因為什麼人而被掠奪;
因為什麼人而成為了如今的自己。
將一切聯繫起來的就是仇恨,是冰冷心中永不熄滅的火焰。
是這種世間最為強烈的感情維繫着本應失去一切的軀殼,讓她們幽魂般地在這塵世中遊蕩只為尋覓着唯一的解脫,尋找着將一切釋懷的可能。
「雷娜塔·葉夫根尼·契切林」的一生,是被捨棄、被掠奪的一生。
這樣的她終究在被稱為「零號」的少年身上,尋找到了此生唯一的信仰,唯一的依靠。
憎恨將過去的她燃盡了,雷娜塔不再存在。
取而代之的是,名為「零」的少女的新生。
從那一天她開始她心中存續的就不再是恨,而是一種「比希望更熾熱、比絕望更深邃」的感情所以零不會再迷茫,她剩下的人生將只為一人而活。
在看到路明非被奧丁的風暴所打飛、口吐鮮血的時候,她更是握緊了手中的槍,看似冰冷的外貌下醞釀起了更勝酷寒的殺意。
「那你呢?」
零心中念叨着絕不會對夏彌開口說出來的話。
盤踞你心中的是因何而生的憤怒?
你又要如何紓解心中的怨憎,從這不幸中得到解脫?
於是她從夏彌手中接過了那根染血的食指。
殘留着體溫的纖細食指,落在零更加小巧的掌心,給她的觸感卻像是某種頑石,而非少女皮膚的柔軟。
即使以她現在構造兵裝的解析能力,也無法解析這根手指中蘊含着的某種奇異能力,只能得到大片的【未知】提示。
她體內的龍血卻似乎在畏懼着什麼,即使想要開啟鏡瞳,看到的一切也都支離破碎
——或許這就是夏彌能殺死諾頓的『秘密』。
但就像她也不會對其他人說出自己的真實年齡一樣,零也不會去試圖觸碰同學的秘密。她是擅長壓制自己好奇心的人,在執行任務時她就像一面反映出他人的鏡子,只會給予與他人需求相符的反應。
她什麼也沒有問,什麼也沒有說。
只是將這根食指當做子彈,填充進了構造兵裝變為的超能狙擊槍的彈巢,並為其適配了相符的射擊輔助模式。
用不知道什麼辦法止住了斷指處的出血,眼神被劉海投射下來的陰影所覆蓋,夏彌注視着自己這位
第43章 仇恨所鑄就的,秘密之王的暫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