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來』辦公室門外。
突然間出現在這裏的源稚女捏緊了雙拳,看向聲音傳來的白色大門,清秀的眉頭蹙起,不經意間便顯露出幾分令人憐惜的柔弱風情。
男生女相的少年並不知道,之前還蜷縮於那個漆黑無光的囚籠中的自己,是如何來到這個地方的。
但有過曾經莫名地進入到末日基沃托斯世界的經驗,他倒也不會像第一次那麼驚訝就是了。
「打擾了。」
輕輕地在門上敲了兩聲,源稚女告罪一聲,握住大門握把輕輕一擰。
澹澹的草木清香傳來,明媚的光線穿過寬闊的窗沿照射在辦公室內,讓源稚女眼前的環境顯得無比敞亮,令人不由得感到輕鬆。
但與整潔有序的辦公室環境相比起來,令源稚女眼皮一跳的是滿滿掛了一牆的各種槍械。
這些槍械的塗裝以藍白色為主,口徑不一,給人一種清新的「青春感」
風格感覺像是會掛在學校小賣部出售,搭配明信片和雜誌一起捆綁銷售,十分親切。
他甚至還看到了幾款風格各異的鋁熱劑,還有幾個兔子尾巴外形的手雷掛在槍支的空隙里,武德充沛得讓他不由得心底暗自吐槽
為什麼老師的辦公室里,會全是這種東西?!
觀察完周圍的環境,他的注意力很快就落在了前方側對着他的辦公桌方向。
源稚女轉過身來,視線小心翼翼地掃過坐在辦公桌後方的黑髮青年,與穿着奇特的藍發女秘書,心中頓時一凜。
被那位穿着風格冷冽的藍發美人赤紅雙童注視,他立即產生了一種自己里里外外都被她完全看透的錯覺——
亦或者,並非錯覺?
就連一直都十分吵鬧的血壞,此時也沒有在他心底大聲嚷嚷,而是有些膽寒地壓低了聲音:
「那個女人真的很可怕!」
「她的身上滿是詛咒與火焰的味道,光是看到她,我就有種死亡正在靠近的感覺我們還是快點想辦法從這裏逃走吧!」
但在這種完全陌生的地方,就算能逃又能逃到哪裏去?
而且,也沒有逃走的必要吧。
看到了許久未見的熟人,源稚女露出一個十分開心的笑容,走上前去,十分恭敬地彎腰行禮:「很高興再次見到您,舜先生。」
步舜雙手十指交叉,墊起下巴,微笑道:「源稚女同學,島上一別,也已經有了一段時間,最近過的如何?」
說實話並不怎麼樣。
源稚女眼神有些暗澹,隨即勉強地笑了笑,「明非他應該和您說過我的事情了吧?都過了這麼多年,我也差不多習慣了。」
對他來說,的確是「很久不見」。
在迷霧末日的基斯美斯島上,與路明非分別之後,他就又回到了「自己」的意識深處。
那個地方沒有光與暗,也沒有空間與時間。
連自己的形體都不存在,有的只是無盡的虛無
曾經,源稚女只能在另一個自己做夢或者失控的時候共享到他的記憶與見聞,那也曾是他唯一能夠維持自我的解藥。其他的時候,他都蜷縮在這無盡的黑暗中,做着與哥哥再度相見的夢。
與老師的相遇改變了他許多,這一次坐牢甚至還有血壞這隻惡魔陪着他。
但源稚女仍想打破這名為自己的囚籠,將曾屬於他的一切都奪回來。
「心與心之間的強弱最為直接,即使不管,有了血壞的幫助和神名文字的力量,你也遲早能夠打碎另一個人格的壓制,奪回自己的身體。」
步舜雙手十指交叉,斟酌着說道:「不過時間上要花多久就不好說了尤其是你意識的壯大,很有可能也會影響到另一個人格的穩定。」
「說不定不等你奪回身體,就會進入到最殘酷的人格相殺階段,到時候無論是哪個人格獲得勝利,勝利者也會付出慘重的代價。」
這並非危言聳聽,而是基於詳細的研究而最終得出的結論。
他不久前就這個問題,諮詢過希波克拉底教授。
老教授在醫學方面的造詣在戰雙那個未來時代也是首屈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