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猛不信,但卻不敢繼續瞎想,萬一這傢伙真有什麼特異能力呢。
讀心能力雖然在這個世界並不多,但是卻也不能說完全不存在,所以還是謹慎些好。
控制住自己飄飛的各種想法後,羅猛對主持憨厚地笑道:「既然主持知道我在想什麼,那麼能知道我找你有什麼事情嗎?」
主持搖搖頭,鋥亮的光頭上的戒疤在灼熱陽光下熠熠生輝。
「我雖能一定程度上感知到他人所想,卻並沒有預知的能力,如何知道施主為何找我。」
羅猛遺憾道:「那可真是太可惜了,如果主持能給預知到的話,就不用我多置喙了。」
主持的眉毛抖動了一下,總感覺這話里的意思有點複雜,即便以他深奧的佛理都無法完全解析,只感覺一股濃濃的惡意撲面而來。
不禁垂首道:「施主還是儘快將自己想說的事情趕緊說吧,下一位施主還在後面等着呢。」
「嗯?!」羅猛吃了一驚,啥?
往後一看,果然看見之前帶他們來的那個小沙彌,在這短短時間內竟然又拉來一個人。
看見羅猛回過頭來看,雙手合十垂首一笑。
羅猛滿臉無語,合着我那麼大一袋碎銀子,就換了這麼一點見主持的時間?
你們這佛海寺的收費,還真是高到令人無法理解啊。
不敢再耽擱,萬一這些死要錢的和尚說他超時,要額外收費怎麼辦。
羅猛朝着明一示意了一眼。
明一當即上前,愧疚地看着主持,說道:「我們其實是順風鏢局的,貴寺交由我們押送的東西可能出了一點意外。」
「我們的人剛出發,後面留守知情的就死了五個,如果不是我們應變及時,恐怕現在除了我之外,其餘知情的人就全死了,甚至現在我可能也在他們目標中,朝不保夕。」
「但貴寺請放心,負責押送這件東西的人是我們鏢局最強的一個,就算出了點意外,應當也能拖延一些時間。」
「只不過由於我們人手不夠,且實力對比懸殊,所以只能央求貴寺自主派遣人手前往支援。」
「為了表達歉意,此次押金我們分毫不收。」
聞言,主持的表情沒有絲毫變化,好似提前就已經知道這個消息了一般。
羅猛暗暗心驚,果真被首領給猜中了,這些死和尚早就派了人手去支援,哦不,甚至那件東西到了順風鏢局之後,就已經被佛海寺派人盯着了,然後一路上跟着押送。
如果那件東西真的值得佛宗寺不惜大動干戈,與佛海寺撕破臉也要得到,佛海寺這麼謹慎似乎也完全情有可原。
而將東西拿給順風鏢局押送,大概是出於低調隱秘的想法,結果沒成想還是被發現了。
果然,主持開口道:「此事我們已知曉,已經派人前往,二位不必憂心,眾生有命,生亦何歡,死亦何哀,相信他們自會化險為夷。」
羅猛拍拍胸膛,似是鬆了一口氣,憨笑道:「那便好那便好,只不過我們還有一事,希望主持能夠答應。」
主持終於露出了疑惑之色,這顯然不在他的預料之內。
只不過他的臉色很快就恢復了平靜,問道:「施主還有何事?」
羅猛咧嘴一笑:「我們需要這次行動的主導權,就是說貴寺支援的人手,得聽我們的才行。」
主持的眉頭頓時皺了起來,一塊塊鬆散的肌膚皺成一團,像是老樹上的樹皮。
「阿彌陀佛,施主說笑了,我們派出的人手自然是聽我們自己人的,既然押送已經出現變故,那便就此終止吧,剩下的事情,自然由我們自己處理。」
羅猛笑意不減,「這不可行啊,受人之託,忠人之事,怎麼能半途而止呢。」
「更何況,我們已經死了至少五個兄弟,負責押送的人還是我們最卓越的人手,現在也生死不知。」
「既然已經開始了,那這一場戲就沒完,主持你說是吧?」
主持的眉頭再次壓深了些:「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威脅?警告?你們的人,又不是我們佛海寺殺的,你們該找的應該是那些殺手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