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榻之上,白衣盤坐着,微閉雙眸養神,隱約之間,一道灰氣自窗口悄然而至,伴隨着狂風呼嘯,震得門窗吱吱作響。
就算如此,白衣依然紋絲不動,嘴角微微上揚,好似早就料到會有這一遭。
「齊越前輩,既然來此,何不現身坐下聊聊。」
齊越倒是謹慎之人,只傳音不現身。
「殿下,知道老夫要來?」
聖龍騎士緩緩睜開眼,一道凌厲的光芒一閃而過。
「我不僅知道齊掌門要來,還知曉齊掌門為何來此?」
齊越聽言,便狂笑起來,聲音陰冷,令人毛骨悚然。
「既然殿下知曉,為何不把諸位龍神請回,也好保得全屍。」
聖龍騎士手撐着下顎,輕笑一聲,斂收笑意,狠厲之色一展無餘。
「全屍?!我仍記得當年你也是這般威脅,可你看,我這不是活得好好的。」
齊越臉色驟變,眼角輕輕一壓,飛快地閃過一絲殺意,隨即,似笑非笑地抬眼打量了一番。
「今時不同往日,殿下重傷在身,恐怕不是老夫的對手。」
聖龍騎士坐直身體,捋捋袖口,瞥了一眼床榻之下的灰氣,淡淡說道。
「噢,是嗎?齊掌門不妨出手與我比試比試。」
此言一出,齊越下意識左顧右盼,黎谷一戰至今他還歷歷在目,天寒星這招更是此生難忘,籠罩天地,撕裂萬物,威力驚人。
齊越連續吞咽口水,良久,才得以平復心境,聖龍騎士初開神脈,修行三年,便可傷他經脈,至此聖龍騎士便成了他的心病。
「當年在黎谷,若不是我好心放過你,今時今日聖龍騎士早就不復存在。」
聖龍騎士走下床榻,看向窗外的靈符,笑道:「放過?!紹霜派隱匿是假,暗中勾結魔界是真,如此要事,卻被一個小鬼知曉,齊掌門怎麼輕易放過?不過是,大勢尚成,紹霜派做事無痕,就算上告至尊也毫無證據,我也只是僥倖逃脫罷了。」
齊越的耐心終於還是消耗殆盡,凝神靜心,頃刻之間,灰氣將白衣籠罩,窗外的靈符飛速而來,凝聚成一道巨大鬼形氣息,穿透白衣的肉身,封其神脈,
一瞬,聖龍騎士只覺頭暈目眩,渾身乏力。他試圖念動真言,突破靈符的壓制,可這鬼氣超乎尋常驚人,經脈涌動的力量,鎖在其中,無法得到釋放,整個肉身仿佛就快炸裂一般。
恍惚中,齊越現身,微眯的瞳眸,像是看着獵物一般,時不時發笑。
「聖龍騎士,老夫奉勸你一句,切莫強行突破壓制,否則便會爆裂身亡。」
聖龍騎士扶着桌子,耳邊惡鬼哀嚎,這些亡魂,全來出自他手,今日找上門索命。千萬亡魂,攀附於他的肉身,啃食着五臟六腑,嚎叫着:「大補。」
他的意識逐漸模糊,身軀失去支撐,重重摔到地面,任由亡魂撕扯肉身。
齊越一掌喝出,千萬亡魂化為青煙消散,嘴裏恨恨念叨着:「星辰之力鑄造的身軀,豈是爾等鼠輩能享用的。」說罷,幻化傘形陣,周遭環境變動,來至一處血日地界。
齊越一現身,一群灰衣門徒跪地朝拜高喊:「紹霜天下,參拜掌門。」
而這為首的便是元培,眼神之中滿是敬畏,尤其是見着聖龍騎士,敬畏之心又增了幾分。
「三界之中,都說着聖龍騎士神人奇才,如今一見也不過如此,掌門只需微微出手,聖龍騎士便毫無還手之力。」
幾句阿諛奉承之言,哄得齊越大喜,忙命人拿來一瓶回傳丹,賜予元培。
元培接過來,着急忙慌將瓶子打開,對着瓶口,一口吞下,生怕齊越反悔,將回傳丹要回。
這回傳丹,一顆便可增強靈力,養身化脈,能在半刻之內,修煉新法,達至登峰造極之境。只是,回傳丹被齊越摻雜了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