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務生說話很不客氣,而且語氣又似乎對她挺熟悉的,宋天駿離得遠,但還是聽到幾個侮辱性的單詞,女人面色尷尬,應該是聽懂了。
宋天駿觀察了好一會兒,才起身走到跟前,「你好,請問是孫葉女士嗎?」
女人轉過頭,看見宋天駿,有幾分詫異和警惕,「你是誰?」
宋天駿淡淡道,「約你的人。」
女人一怔,這才細細打量着宋天駿,隨後瞪大眼睛,「你是當年那個小男孩兒?」
宋天駿沒接話,做了個請的手勢,說道,「坐下說吧。」
女人很不自在,畏畏縮縮跟在宋天駿身後,進了一個包廂。
包廂里除了宋天駿之外,還有個白人男子,對方面無表情,但是體格健壯,看上去就很不好惹的樣子。
女人的心不覺提了起來。
「宋女士,請坐。」
宋天駿淡淡開口,女人抱緊懷裏的包,怯懦地坐在了宋天駿對面。
宋天駿問她喝什麼,對方道,「我什麼也不喝,我就問你答應給我的錢算數嗎?」
宋天駿淺笑一下,「那得看你給我提供的線索,有沒有價值了。」
女人卻並不信他,即便他背後的保鏢看上去實在嚇人,但她還是大着膽子道,「你得先給我錢,否則我一個字都不會說。」
宋天駿看她一會兒,抬了抬手,身後的男子,將手提包放到了桌子上打開包,隨後拉開拉鏈,從裏面拿出了十沓美鈔。
他抬手將其中的一半推到了女人面前。
「這是之前答應你的,」說着指了指剩下的五捆,「這些就看你提供的線索的價值了。」
女人眼睛放出貪婪的光,她趕緊打開自己懷裏的包,將面前的錢一股腦裝了進去,然後緊緊抱在懷裏,眼睛卻又盯着宋天駿面前的那些錢,低聲道,「你要問什麼?」
「當年我妹妹被人調換的事情,誰指使的?」
宋天駿開門見山,一點啞謎都不打。
女人一愣,「你們知道了?」
宋天駿蜷起手指輕輕叩了叩桌面,「回答問題。」
女人深吸一口氣,「我沒有見過那個人,跟那個人聯繫的,是那天手術的麻醉師趙藝丹,我是負責給新生兒護理的。」
「那天我接過孩子後,先是拿出去給家屬看,但是家屬沒在,我就又抱了回來,回來後,趙藝丹就找到我,把一個死嬰給了我,讓我謊稱這是產婦生下來的孩子。」
「我問她為什麼,她只說有人出了一筆錢,想要買這個女嬰,我起初不肯,她就拿我利用職務之便倒賣處方藥的事情威脅我,我當時特惶恐,她又說事成之後,給我一百萬,九七年,一百萬,誰能拒絕得了?我就,我就答應了她。」
女人在宋天駿冰冷的注視下,聲音不覺顫了顫。
宋天駿攥着手,手背青筋暴起,但是他卻並沒有發火,他抬手推過去一沓鈔票,「你把孩子抱給了誰?」
「我們把死嬰交給產婦家屬後,趙藝丹就出去了,我當時很害怕事情被家屬發現,我就跟過去想問她,什麼時候能把錢給我,萬一被發現了怎麼辦,我得找她商量一下對策。」
「她一個人去了天台,我看到她在跟一個男人說話,我本想叫她,但是那個男的問趙藝丹孩子死了嗎?我嚇了一跳,就躲了起來。」
「趙藝丹說孩子死了,生下來就是個死嬰,然後又問他什麼時候打錢,我才知道,不是有人要買孩子,是有人想要那個孩子的命。」
似乎是想起當年的事,她還心有餘悸,抖着手,端起桌上的水喝了幾口,「趙藝丹把錢給我之後,就把那個女嬰抱走了,我不知道她抱去了哪兒,那錢我也不敢花,每天提心弔膽在單位上班,有一天,趙藝丹突然找到我和當時在產房的另外兩個醫護,讓我們離開江城,走的越遠越好,有人在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