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子恆閉上雙眼,痛心疾首,「王爺和鎮國公來,是有什麼事嗎?」
哲肅王爺說,「前些日子,兵部運往清平侯軍中的棉衣出了問題,這件事已經由大理寺接手,可是眼看着入冬,將士們禦寒的棉衣必須要發下去了,原衛尉寺少卿…蘇清卻不幸蒙難,所以臣建議將鎮國公嫡孫,司農寺少卿先行調往衛尉寺做少卿,協助兵部督辦這次入冬禦寒的棉衣。」
景子恆嘆氣,那是蘇清的官位!
他才做官沒幾天,就遇到這樣的事,蘇清,如果你不入朝,這個時候會不會還好好的?
「朕准了,讓吏部準備調令,將墨煦調往衛尉寺。」
……
出了御書房,哲肅王爺嘆氣:「先帝的遺詔終究是要宣佈了,新的一場制衡又要上演了。」
鎮國公疑惑的看着哲肅王爺:「王爺此言怎講?難道您知道先帝遺詔的內容?」
「你可還記得,當年先帝去之前,曾急招我入宮,後來他的最後一道輔政詔書是我公佈的?」
鎮國公點頭,哲肅王爺繼續說:「也是那個時候我收到了先帝的另一個詔書,先帝稱為他的遺詔,他說他知道皇上可能會感情用事,所以先行把遺詔給了我一份,先帝還真是了解他兒子!」
鎮國公猛地頓住,把遺詔先給哲肅王爺,新一輪的制衡手段…
難道那聖旨是關於蘇家的?所以才給了蕭家?
「你猜的不錯,遺詔是關於蘇家的,恐怕就要宣佈了,哪怕現在蘇清那個小娃剛剛走,也會宣佈的。單看皇上今日的態度,他若再不宣佈,恐怕他就控制不住要毀了遺詔了!」
鎮國公腳下一閃,差點摔倒,皇上真的能那麼做嗎?
他要是毀了遺詔,那可是大不敬啊,到時候他的皇位可就不保了。魯國公要是扶持十皇子。十皇子才六歲,他能幹什麼?還不是任由魯國公把持朝政嗎?
而且到時候蘇家,蕭家都會獲罪。蘇家的罪名就大了,景子恆因蘇家而對先皇大不敬,單這一點蘇家就是滅九族的罪名!
而蕭家,會因為知情不報而被視為同黨。會連坐,至於鎮國公府。平北侯府都會受到牽連,最起碼的也是兵權全部上繳,到時候天下不就是他魯國公的了嗎?
想來景子恆也沒有那麼糊塗,只是一時氣不過。過了今天,他會想明白的。
……
御書房內,小松子戰戰兢兢。門外傳來通報聲:「皇上,王安公公求見。」
「宣。」
王安是先帝的貼身公公。自先帝去了,他就在宮中榮養,也不理事。
「皇上聖安。老奴聽說了一件事…」
「是誰告訴你的?」
不用說,景子恆也知道王安聽說的是什麼,他的身邊看似都是忠心於他的人,但其實除了蘇清給他的那些暗衛,他還真的信不過誰,就是小松子,他都存着一定的疑惑。
「皇上,您可要三思而行,先皇去之前特意將遺詔交給您來保管,就是相信您能分清事情的輕重緩急,皇上,若您一時衝動,會害了蘇家,害了景朝呀!您想想,這會是您心中的那個人願意看到的嗎?」
景子恆猛地抬頭,王安他…竟然知道他心中的人是誰嗎?
他側頭目光陰鷲的瞪着小松子,小松子嚇得立刻跪倒在地,「皇上…奴才…」
王安道:「皇上,這事不怪小松子,是老奴無意中看到的,老奴也在先皇身邊多年了,看人的本領還是有的,老奴並不覺得皇上有什麼錯,惜才愛才之心,當帝王的必然要有的。既然皇上如此珍惜他,那麼又怎麼忍心傷害他的家人呢?若一紙婚約能保得他一家平安,何樂不為呢?」
王安知道景子恆對蘇清的心可不是惜才愛才那麼簡單,但是他偏偏說成是惜才,這不但給皇上找了台階,更是表明了態度,皇上就是惜才愛才,是個好皇帝,之所以會摔遺詔,就是因為覺得對忠臣良將有愧,因此才這麼做。
景子恆端起茶盞,手微微的顫抖,許久他道:「小松子,去蘇家和蕭家宣佈遺詔吧!」
說完他閉了眼睛,蘇清,不是我不護着你妹妹,而是我若護了她,你們蘇家便要完了…
只希望日後寒蘇表弟能對她好吧,看在你們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