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要如何實現自身的價值,又該如何證明自己的價值?」
在象徵家,每個孩子的學齡教育都會有這句話。
但顯然,孩子們自然無法理解這句話的含義,更難以做出能讓自己在十年後、二十年後仍然想法不改的回答。
倒不如說,ta們在十年後,二十年後更可能唾棄這句話,叱其為扭曲的教育,激進的物化,一生的餘毒。
可在那之後呢?
再過些年,十幾年,幾十年,ta們又終會動搖。
開始覺得那句話不無道理。
硬要說的話,它唯一的問題就是來得太早。
早到在那童年、年少時的出現太過突兀,反覆強調更是徒增厭煩,對青少年抗拒性的壞影響不可估量。
這份教育但凡是自少年時才開始,都能姑且正常些,可象徵家卻始終主打一個從小抓起,稱其為傳統。
結果就是抓起了一個個反骨人,或明面,或暗地的抗拒、抵制、厭惡。
只是傳統之所以能傳承至今多少是有幾分道理,於是你能瞧見ta們中的絕大多數都在最後同化完成,變作自己曾經最是厭惡的模樣。
而即便是沒有完成徹底的同化,甚至會有自居對抗者的那極少數人,也都會或多或少地,呈現出與其他族人如出一轍的痕跡,作為童年教育對一個人影響深遠的例證之一。
這既是之前某位月馳象徵.alter破防的原因,也是奧默.林頓相信天狼星象徵的部分原因。
委實說,魔人並不喜那象徵家的教育方式,但凡事都能有個辨證的兩面性。
在他眼中,「象徵家」這個出身就是一個複合tag,往往囊括了「常年壓抑生活」、「極東精英教育的倖存殘渣」等內容。
而在這之中最為顯著的囊括內容,大抵是「深度精神異常」。
這是象徵家的精英才會攜帶的tag,一種表面看上去非常正常,唯有深交才可能確認的異常之處。
它的另一種樸素稱呼,應是偏執,應是執念。
它既是缺點,亦是優點,是人格上的缺陷,又是成就的基石——但也僅限於那些還未徹底壞掉的象徵家成員。
儘管在魯道夫象徵作為未來家主的當下,這份象徵家的命運像是有了轉機,但這顯然不包括天狼星象徵這批上代教育的受害/受益者。
禁不住考驗便是一文不值,但挺過去的象徵家成員,哪怕是在失意狀態也仍會比旁人多出幾分可成事的真性,能給奧默足夠的信心去相信『有東西可挖』。
訓練員要訓練賽馬娘,怕的東西有許多,但最怕的大抵還是天賦與毅力上的極限——即便是挖到底,那裏面也沒東西。
平庸者的悲哀莫過於連積累的過程都被剝奪時的殘酷。
在那時間緊到只能放棄從基礎入手的時期,他顯然得是相信天狼星能在其他領域給他『驚喜』才能那般平靜地推進訓練。
而此刻的賽場,便是她真正回饋訓練員的期待,同時更向那所有人證明自身價值的時刻。
終盤。
「最後的彎道!兩百米!一百三十米!黃金巨匠正在追趕!緊隨其後的是目白善信!會追上嗎!天狼星象徵,還能穩定餘下的加速嗎!?還能保持最後的底力嗎!比賽進入最後的直道!!」
底力?
最後的底力?
開什麼玩笑!!
注視着那扇位於終點線後,那旁人難見的龐大門扉,天狼星象徵笑的愈發肆意,在仍能環繞周身的源能下,那空氣在極高速下化作的實質阻力於她而言好似全然無物,連同內里混雜的不淨異物、其他賽馬娘那固定技所招來的意志銘刻也都全然構不成阻礙。
老娘的技能堆疊,可遠遠沒到最後啊!
好好看着!
看着你們這些所謂巔峰期的後輩們無法企及的——
轟!!
破空的虹色,綻烈的熾白,自那上方高空的熒屏右上角驟然迸發而出的四道以天狼星決勝服色調作底色的技能名中,作為固有技的那一欄於此刻高高在上,綻放着獨屬於賽馬娘自身的璀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