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棠棠很清楚的記得,方明華給他說趙紅軍當初在海口買地皮的價格,平均每畝48萬元左右,整整翻了十倍多!
趙紅軍的盛世房地產開發公司共買入地皮173畝,按照現在的價格就將近9億!
額滴神吶
方明華倒不驚訝,他夾了口菜吃完才說道:「差不多該脫手了,趁這波地價猛漲,逐步脫手,別和那些中字頭、二代們玩擊鼓傳花小遊戲,說實在,雖然你也是二代,但你我都玩不過人家。」
「哈哈,我算什麼錘子二代!」趙紅軍自嘲道:「在普通老百姓眼裏,像我這樣的人好像牛皮的很,但在那些人眼裏,我屁都不是!我有自知之明!」
趙紅軍喝了口紅酒繼續說道:「去年大年初一咱們在動物園遇到你,你不是說過嗎?一年之後脫手!這話我記着呢,過年回來前,我已經以均價508萬每畝的價格出售了一塊地皮,大約有38畝。」
「全款?」方明華追問了句。
「當然是全款!否則我賣這麼便宜?老子早就放風出去,不管你是不是熟人或者朋友老子都不認,什麼欠款、延期付款統統不行,只要全款,一手交錢一手交地!」
「你做的對,落袋為安,這玩意就是一錘子買賣。」方明華很滿意。
趙紅軍這個人有個優點,性格不倔強,聽人勸,最起碼聽自己的話。
「來,來,為我們新年發大財,乾杯!」趙紅軍舉起酒杯。
四人又碰了一杯,這時候宋棠棠突然感嘆了句:「我突然發覺,我有些越來越看不懂這個世界,一方面是在海南,全民炒房子,炒地皮,資本的饕餮盛宴,一方面在東北,企業倒閉,大批職工下崗處境艱難.你們說,這到底是怎麼了?」
「喂,棠棠,你咋想到東北工人下崗去了?」趙紅軍有些奇怪。
「去年,明華因他大伯去世回來一趟東北老家,順便做了下調研,寫了些東西。」宋棠棠就把事情經過簡單說了一遍。
「這個嘛套用崔健唱一句歌詞:不是我不明白,是這世界變化太快。」趙紅軍點上一支「華子」,抽了口繼續高談闊論。
「王功權,就是海南萬通公司的那個副董事長,明華也見過一面,他也是東北人。有一次我們在一起吃飯的時候聊過這事。他曾經也是一名官員,還是比較了解這個現象,他打了個很精彩的比喻,伱猜對他怎麼說?」
趙紅軍說到這裏故意賣個關子。
「說呀,紅軍。」王霞催促道,她雖然不在政府的經濟部門工作,但對這個話題也很感興趣。
「他打了很形象的比喻:把國家比喻為一艘無所不能巨船,因為冗員過多而行駛緩慢,要保障巨船和船上人的安全,就得把人疏散到成千上萬的小船上去。」
「過去,工人拿的是一張由國家頒給和兌現的終身船票,他們在船上勞作生活,也被稱為船的主人,好吧,到了現在,這張船票逐漸被廢棄,工人們或憑藉技術本領,或憑藉關係運氣才能攀上小船,那些沒能爬上來的,結果就乒乒乓乓落進了水裏。」
「那總不能不管呀?」王霞反駁道。
趙紅軍瞥了媳婦一眼:「王霞,你在政府機關工作,多多少少也知道現在的情況吧?現在不僅是企業沒錢,國家也沒錢,就咱們西京,下面有的區縣已經幹部教師都發不起工資了吧?而紡織城各個紡織廠也同樣面臨這個問題,俗話說,巧婦難為無米之炊,沒錢,你說怎麼辦?!」
「那紅軍,賺了這麼多,你們兩位老闆就不打算拿出一部分回饋社會?」宋棠棠接過話茬半開玩笑半認真問道。
「那當然,我好歹是生在新社會,長在紅旗下,走在春風裏,準備跨世紀」趙紅軍順口侃了句:「我想好了,等地皮全部賣掉,就以公司的名義給希望工程捐上幾千萬,專門在海南建上一批希望小學,也算是對海南的報答,明華,你說呢?」
「我沒意見。」方明華笑道:「將來我們也可以和市總工會聯繫,給市里下崗職工困難戶提供一些資金幫助,當然具體資助多少資金,怎麼操作合適,等你把地皮賣完回來以後慢慢商量。」
「好!就這麼幹!別的地方咱們管不了,也沒那麼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