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明華,你怎麼不說話?」李坨和方明華坐在一塊,低聲問道。
方明華正端着咖啡杯剛喝了一口,聽到李坨這話,笑着反問:「你不是也沒發言嗎?」
「我搞文學評論只是針對和散文,對於詩歌研究真不多。」李坨回答道。
那你來這幹嘛?
方明華有些疑惑但也不好直接這麼問。
李坨仿佛猜到他的想法,笑着說道:「我呢,冰凌邀請,就來湊湊熱鬧,能和國內一幫搞文學的人在一起聽他們說漢語聊聊熟悉的文學,也是件很開心的事.當然劉老闆這咖啡味道也不錯。」
說着舉起咖啡杯喝了一口。
當然咖啡是不錯,好像是藍山咖啡。
只不過
竟然寂寞到如此地步?
最後,北島也發言了,發言比較專業,他指出:詩歌的衰落體現在詞與物的脫節,以及詩歌與現實世界的隔離,這使得詩歌失去了其原有的社會批判和文化傳承的功能.」
方明華認真聽着,覺得他說的很有道理。
如果一種文學體裁,無論是詩歌還是散文等等,失去社會批判或者文化繼承這兩大功能,基本就成了可有可無的東西。
或者已經不能稱為文學。
早上一部分人發言,冰凌還在記錄,用他的話說後面還要出一期訪談紀要,無論發表在北島主辦的《今天》,還華人主辦的《東方雜誌》都行。
中午吃飯,別墅的主人劉俊傑給大家準備的是台灣特色美食——台式滷肉飯。
挖上半勺飯,裏面有拌好的滷汁浸潤後,再夾一塊滷肉一起送到嘴裏,鮮、甜、香、糯味道真是不錯。
吃飯大家也隨意,各自端着碗隨便找個地方坐下,方明華一個人坐在椅子上剛吃完一碗,就看到冰凌端着碗走了過來,坐在他旁邊問道:
「明華,早上怎麼沒見你說話?」
「你也知道,我就是寫寫,對詩歌方面研究很少。」方明華很是謙虛。
「不對吧?我記得你曾經做過《延河》雜誌主管詩歌的副主編,還發表過好幾篇關於詩歌理論文章,其中一篇叫《後朦朧詩時代的詩歌意象》,非常具有前瞻性。」
呵?
這傢伙記性倒很好。
那還是84年,自己剛剛上任負責詩歌組的副編輯,在《延河》雜誌上搞了一期「大學生詩歌專號」,拒絕當時開始在詩壇上流行的口語詩。
結果重慶大學的學生尚中敏不服,竟然逃學專門跑到西京和方明華理論,於是兩人就在西北大學開了一場關於詩歌的公開辯論會。
方明華講的題目就是這個。
想想,那個年代確實激情四射。
現在冰凌突然提陳年往事,方明華也不好再說什麼,於是就笑着說道。
「行,等下午討論時候我說兩句。」
吃完飯,大家休息一段時間,沙龍活動繼續開始。
「明華,你說兩句。」冰凌開始直接點名。
方明華放下咖啡杯,說道:「行,那我就談談我個人看法。」
「剛才我聽到多多提起在鹿特丹國際詩歌節上加拿大詩人斯洛特發表的《保衛詩歌》,讓我想起波蘭詩人亞當·扎加耶夫斯基寫的一首小詩,估計大家也都聽過。」
方明華說完朗誦起來:
《保衛詩歌,等等》
是的,保衛詩歌,崇高的風格,等等,
但也保衛一個小城夏日的傍晚,
那裏花園飄香而貓靜靜地坐在
門前台階,仿佛中國的哲人們。
客廳里靜靜的,聽方明華朗誦這首詩。
「我想說的是:詩歌已經被呼籲成為要保衛的對象時,意味着還有人將之看作珍貴的文化樣式,但同時也說明了一種向社會祈憐的心態。」方明華先是剖析一番,然後話鋒一轉:
「但我覺得沒必要這樣,作為人類精神活動的一種樣態,我相信任何時代詩歌都會是一部分人精神生活的需要。因為只有她能夠以自己獨有的形式傳達人類面對一些具體事件時的內心活
722 保衛詩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