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氏對這個婆母本來也不抱什麼希望。從燕皎皎出生後,便知道這是個佛口蛇心的人了。
老夫人自己不敢管教兒子,只叫兒媳婦去出頭。
從前,似乎也有不少這樣的時候呢。
「看母親說的,好像侯爺像個不知自知的一樣。這妾室,不就是讓侯爺開心的嗎?」
「侯爺每天去衙門當差,本就操心勞力的了。回了侯府,自然是要放鬆一下的。」
「你」老夫人一時被懟的無言以對,只好重重一拍,「你聽聽你說的,像是為人妻的話嗎?侯爺他是你的夫,更是侯府的天!」
【天塌了,那不也是他自找的麼。】
燕皎皎忍不住吐槽。
然後就迎來了紀氏一記巴掌。
不輕不重的,足以叫燕皎皎閉了嘴。
「侯爺正當壯年,哪裏會有母親說的這般嚴重?況且咱們侯府人丁不旺,納了兩個妾室,不就是讓她們開枝散葉的嗎?侯爺不去,如何讓她們為侯府誕下子嗣呢?」
「不過母親為侯爺擔心,也是常情。兒媳這就吩咐下人,每日燉了補品送去玉竹園。」
紀氏說完,起身福了福,自顧自地離開了春暉堂。
老夫人氣得直捶桌子。
紀氏回去後也沒有食言,讓棠蕊去開了公庫,將裏面的血燕窩都翻了出來。
【哇哦,上好的血燕窩呀!】
燕皎皎眼睛都直了。
血紅色的燕盞,光是放在那裏看着,就讓人覺得不舒服。
聽說這個紅色,都是金絲燕嘔出來的血才有的哪。
她出生那天,她娘差點就被這樣的一碗血燕窩粥害死。
「告訴廚房裏,將這個血燕窩燉了,送去玉竹園。就說是我給侯爺和顧姨娘補身子的。」
【哈哈哈哈,不知道渣爹敢不敢吃。】
紀氏摸了摸她的頭。
是呀,不知道燕鴻飛看到這一碗燕窩粥的時候,會是什麼心情。
「公庫里那些參啊,靈芝啊,都找了找。畢竟守了多年,不吃的話都失了藥力了。找出來給侯爺燉了,明天換着樣的送到玉竹園,給侯爺補補身子。」
侯府的公庫里,自然也少不了收着些藥材。不過,老夫人本性貪婪吝嗇,都當寶貝似的藏着。
有些東西,在紀氏看來都老朽不堪用了。
所以她嫁進侯府後,這些補品都是從她陪嫁的藥鋪子裏拿來的。
現如今,紀氏當然不會這麼傻了。
公庫里有什麼,就用什麼吧。
「說起來,大哥那邊還沒有書信傳來嗎?」
紀氏問陳嬤嬤。
她始終記着從燕皎皎那裏聽到的,柳心月原本是燕鴻飛的寡嫂。
但她從未聽說過燕鴻飛有大哥。
就她猜測,如果真的有這個大哥的存在,那應該也不是老夫人的親生兒子。
不然,不至於把嫡長子藏起來。
或許,是庶長子?
這也不對勁啊。
雖說大家族裏講究嫡庶,多數人家都是希望先有嫡子再有庶子的。
但長子是庶出的人家也不在少數。
倒也不至於到把個庶長子藏得嚴嚴實實的地步。
除非,這個庶長子本身的身份,不能示之於人。
但是這樣又說不通,為何官宦之女的柳心月,會嫁給一個不能見光的庶長子。
這裏頭仿佛很複雜。
紀氏寫信給娘家大哥,請他幫忙查一查這個從未出現過的大伯子。
「還沒有呢。」陳嬤嬤也知道紀氏在查什麼,她搖搖頭,「就我猜測,這事兒不好查。姑娘你得有些耐心了。」
紀氏也知道這個道理,輕嘆一聲,「也只能如此了。」
燕容已經進了成王府,算是前途在望。
紀氏現下最大的心愿,是能幫着燕景再尋個好前程。
燕景和燕容不一樣,不是念書的料,相反卻很喜歡習武。
小小年紀說起話來,也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