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公主駙馬郭奎完全不知道自己在一個襁褓里的小丫頭嘴裏,成了連太監都不如的人。
他正心疼得無以復加,滿臉淚痕地指着永安長公主喝罵呢。
「永安啊永安,我只以為你善妒,斷斷想不到你竟惡毒至此!」
「明月那樣柔弱的一個人,從來不敢招惹你,你竟對她下那樣的毒手!」
一想到心愛的妾室血肉模糊地倒在大門口無聲無息,一雙兒女哭得死去活來,郭奎的心都仿佛被揉進了千萬根鋼針。
「永安,你殺了明月,我,我跟你拼了!」
郭奎頭一低,就往永安長公主沖了過來。
那許多的護衛都在呢,承恩公府也有跟着來的倆長隨,怎麼着也不能叫郭奎傷了長公主啊。
當下兩個長隨就拉着郭奎,幾個護衛擋在了永安長公主身前。
永安長公主都氣笑了。
「瞧瞧,咱們這駙馬,原來還有這麼一面呢。」永安長公主朝着身邊的宮女笑道,「我還以為他只會躲在親娘身後哭呢。」
【原來還是個媽寶男啊。】
燕皎皎在一旁聽了,就覺得很是好笑。
九皇子聽見「媽寶男」三個字,想了一想,也抿着嘴偷樂。
本來郭奎被長隨拉住了,順勢也就站住了——他再混蛋,也沒有膽子真去跟皇帝妹妹拼命哪。
但永安長公主這話一出口,是個男人也不能忍啊。
當下就甩開了長隨又沖了過來,卻被兩個護衛架住了。
永安長公主微笑,「郭奎,我本來只以為你好色。倒是沒想到,你居然還是個傻子。」
說罷,她嘆了口氣。
「想來是我這個長公主太過軟弱,竟然叫人都喊打喊罵地到了家門口。罷了,索性就拿你立立威吧。夫妻一場,想來你也不會介意。」
轉頭吩咐張忠,「打他三十板子,打完了就送回承恩公府去吧。」
扶着宮女的手起身,永安長公主又是一聲輕嘆。
「總是太后娘娘的親侄子,也不好一下就打死啊。」
優優雅雅地轉身回了公主府,最後連個眼神都不再給郭奎了。
回去的時候一歪頭,就看見了大門旁邊鬼鬼祟祟偷看的倆熊孩子。
永安長公主想了想,告訴九皇子,「我還得進宮一趟。皎皎一個人在府里,我不放心。阿澤,你替我把她送回燕家去吧。」
九皇子多聰明的人吶,當下就知道了永安長公主這是要搶在郭家之前進宮告狀去。
立刻點點頭,「姑姑放心,我送了妹妹回去後立刻就回宮。」
永安長公主安排了馬車,親眼看着九皇子帶了燕皎皎走了,這才回到寢室之中。
讓宮女給自己卸下了釵環,脫去了華服,帕子上浸了生薑汁抹了抹眼睛,將眼睛辣得通紅,這才自己施施然又進宮去了。
卻說燕鴻飛這日休沐,正在玉竹園裏和顧秋水廝混呢,結果就人說九皇子來了。
燕鴻飛疑惑不已。
上次九皇子來,還能說是為他母親的壽辰送來鳳儀宮的賞賜。
那這次又是為何?
燕鴻飛不免開始多想了。
雖然說太子早定,但如今位居鳳儀宮的,是九皇子生母。皇帝春秋正盛,又偏愛小兒子。
日後,九皇子不見得就沒有機會。
太子雖然有郭太后支持,但終究太后老了嘛。
兩位嫡出皇子,早晚得有一爭。
莫非鳳儀宮一系,從現下就開始拉攏人脈了?
好歹他也是個侯爵,不是為了這個,九皇子還有什麼理由總來侯府呢?
說是皇后與紀氏燕皎皎投緣,那燕鴻飛是無論如何不能信的。
「侯爺想這麼多做什麼?」顧秋水拿來長袍,溫溫柔柔地勸燕鴻飛,「皇子駕到,總之都要迎一迎的。」
燕鴻飛才張開了手臂要換衣服,想了想又放下了。
「不必了。」
他小聲告訴顧秋水,「紀氏糊塗,我可不能糊塗。太子是原配嫡出,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