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劍岩有些愣怔,感覺自從被打後就恍惚得如同做夢一般,他牽動一下發疼的嘴角:「……為何?」
&事說來話長,」祁真糾結地望着他,長嘆一聲,「在下有個玲瓏漂亮的侄子,自小便受家裏人的喜愛,有一天,外面來了對找活計的母子,家裏看他們可憐,便收了下來。」
眾人看着他,不明白這事與平劍岩有何關係。暗衛則一聽就知小王爺又在撒謊,他們雖然不清楚內容,但見他如此痛苦,便也適當露出一絲沉痛的表情,垂首站着。
&少年姓平,聽說有父親,但很少提起,當然,人家的事我們也不好多問。」祁真道。
姓平的少年比侄子大四歲,二人經常一起玩耍,家裏也開始有意讓少年做侄子的隨從。原本一切挺好,可後來少年總趁沒人時對侄子動手動腳……他頓了頓,及時補充:「這些都是事後聽侄子說的,他只吞吞吐吐說了一些,想必更嚴重。」
他見有幾人皺起了眉,便慢慢往下說。少年不知用什麼辦法令侄子對此事緘口不提,只要有機會就抱着侄子摸來摸去,接着越發大膽,直到有一天喝了酒,將侄子綁到了山洞裏。
&我們找到他時,已經過去三天了,」祁真說完便見他們有的倒吸一口氣,繼續悲痛道,「他身上都是傷,我侄子那時才十二歲,而少年早已跑了,不知所蹤!」
房間裏仍是之前在小客棧里遇見的幾人,冷艷的俠女當下握緊劍:「畜生!」
&們真是……真是……」祁真讓思緒浸在上輩子裏,想像一下如果真被那三個畜生拖走要遭遇的事,只覺既痛恨又噁心,特別想把他們宰了,不由得捂住胸口,微微喘了幾口氣。
幾人見他的表情有一絲扭曲,急忙出聲安慰,免得他太過痛心而傷了身體。
暗衛也呼啦圍上去,看看小王爺這狀態,大膽地伸爪子摸摸頭拍拍背,更加沉痛,哎喲,您老編個故事都能編得差點抽過去,還混什麼江湖,咱們回京好麼?
莫惑則下意識想起第一次相遇時某人說侄子的生辰快到了,不禁暗想這難道說的是同一個人?
房間唯一心態不變的就是平劍岩,他僵硬道:「這與在下有何干?就因為我們都姓平?」
眾人經此一提快速回神,繼續聽着。
祁真稍微收斂情緒,沉沉地望向平劍岩:「確實如此,那少年長得與平公子有幾分相像,在下一看見你便想起那畜生不如的人,何況……何況……」他猶豫道,「在下見平公子有意親近,就更厭煩了。」
眾人齊刷刷掃向平劍岩,神色各異,不由得想少年莫不是平家的外室子?而這人竟對楊少俠有意?難道也抱着那種齷-齪心思?
平劍岩一邊被外面興許有流落的平家子孫而感到震驚,一邊又被他們看得心虛,因為他確實對少年有想法。他的臉色漲紅,急急想解釋,但嘴一張,立刻疼得「嘶」了聲。
&公子莫急,」祁真適時安撫,嘆氣道,「不管如何,平公子畢竟不是他,在下不能因此遷怒你。」
平劍岩急忙點頭,眼眶甚至都有些紅。
&下也是覺得之前的冷落興許會被你察覺,」祁真愧疚道,「而江湖那麼大,下次再見還不知要到何時,所以便想趁還未開席前將你約出來好好談一談,誰知竟能出這種事,都是在下的錯。」
&不不,」平劍岩忍着臉部的抽痛安慰,「這怨不得你。」
&總歸是因在下而起,方才在下與莫樓主已去前院轉了轉,想來問問你可有看清那兩人的樣子,身上是否有容易辨認的地方,我們也好去找人。」
平劍岩努力回想一下,遲疑地說了幾處。
祁真精神一震,立刻告辭,帶着人便走了。
他知道孟漣和柳公子不好糊弄,不過在他主動坦白後應該會減少一些懷疑,哪怕仍有疑慮也沒什麼,那時他確實與莫惑在喝酒,何況風雨樓辦事嚴謹,他們是絕對查不到真相的。
最重要的是孟漣幾人看着挺正派且嫉惡如仇,而上輩子他聽那三個畜生的意思好像經常玩弄漂亮的少年,如今他在眾人面前講完這個故事,平劍岩以後若還是肆無忌憚地玩少年,且不說與孟漣幾人的關係會不會疏遠,單就他而言,便能光明正大地嫌棄那畜生。
話說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