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王榭的反問,慶陽居士就知道王榭可能對佛學知識的了解並不比他少,但即使他心裏慌的一批,但面上還是穩如老狗的朝着王榭點點頭:「沒錯,小伙子有下聯嗎?」
慶陽居士的話就是白問,因為他這句話還沒有說完,王榭就直接將下聯對了出來:「聞聞聞,不聞不聞,聞不聞。」
不管其他人懂不懂王榭的下聯,慶陽居士自己是懂的,王榭對的完全沒有問題,可謂是靈性深厚。
所以慶陽居士沒有糾纏這副對聯,而是黑着臉從牙縫裏再次擠出了8個字的上聯:「萬法一心,空不異色。」
而王榭聽道這個上聯也不由一笑,對方有些黔驢技窮了,竟然從心經上開始找補了。
所以他也就順口就對了下聯:「一心萬法,色即是空!」
雖然上下聯的字幾乎都差不多,但是僅僅是幾個位置的變換,卻一下將上下聯的意思完全扭轉:
上聯的意思是世間縱有千萬種變化,而在我的心中也只是同一種變化,所以天空在我的心裏沒有其他顏色,只有我認為的顏色。
而下聯的意思則是我心裏面認為這個世界有多少種世界,這個世界就有多少種世界,而世界的形形色色即使存在,也影響不到我本身。
聽完王榭的下聯,慶陽居士已經完全不像他剛才拉偏架時的那種從容,反而臉上帶出了一絲厲色,直接再次對着王榭出上聯道:「爾來禮拜乎?須摩着心頭,幹過多少罪行,向此處鞠躬叩首。」
王榭看着已經進退失據的慶陽居士,也不由得搖了搖頭,就這種心性和修為,也敢自詡為資深佛教徒。
而且看這上聯的意思,慶陽居士完全是將自己擺在了佛祖的位置上,想讓王榭對他低頭道歉。
不過王榭本身心地就比較善良,他覺得送佛就應該送到西。
所以他仍舊臉色未變,只是輕飄飄的回了慶陽居士一句下聯:「誰是講經者?必破出情面,說些警赫話語,好叫人入耳悚神。」
這句話其實也並沒有罵人的意思,只是澹澹的回擊了對方,最多也就算騎在對方身上大耳刮子扇臉罷了。
果然,當王榭對完下聯後,慶陽居士的臉又黑又紅,似乎快要爆炸了一般。
王榭看着對方現在不說話,就好心的提問了一句:「這位居士,您還有別的對聯要交流嗎?」
慶陽居士沉默了一會,終於黑着臉緩緩的搖了搖頭。
本來想踩對方揚名,但是卻生生成了對方的陪襯,自己擅長的偏門典故不僅沒有成為殺手鐧,反而成為了自己的催命符。
真的是,太特麼扯澹了。
看着慶陽居士搖搖頭,王榭也謙遜的拱了拱手:「那我也能向您請教一聯嗎?」
雖然怕回答不上來丟人,但是這麼多人看着,自己退縮也是丟人,正所謂輸人不輸陣,所以慶陽居士只好點了點頭:「請賜教!」
看着這個明顯拉偏架,既想要討好宋明生、又想要踩着自己出頭的慶陽居士同了意,王榭臉色瞬間冷了起來,一字一句將上聯吐出了口。
「問你平生所干何事?圖人財,害人命,姦淫人婦女,敗壞人倫常,摸摸心頭驚不驚?想從前千百詭計奸謀,哪一條孰非自作。」
「噗通!」
聽到王榭的上聯後,慶陽真人先是仔細琢磨,接着黃豆大的汗水就順着額頭滴了下來,臉色紅一陣、黃一陣、白一陣、黑一陣,隨後也步了宋明生大弟子的後塵,慢慢暈倒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