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
趙玄暗道不妙,想挪開目光。
卻發現身體不受他控制,竟步步向前,朝紅日走去。
準確的說,朝黑洞走去。
瑪德,這也能栽?
騷狐狸害死人。
自從他遇到狐狸開始,已經連續栽了兩次。
忽然間,一隻纖纖玉手,落在趙玄的肩上。
趙玄只覺混身一沉,猶如背負一座重達億萬噸的神山,被壓制在原地,無法動彈。
原本邁向黑洞的腳步,隨之停了下來。
耳邊傳來「塗山嬌嬌」悅耳的聲音:「師姑不是交代過師侄,莫要亂看嗎?」
趙玄鬆了口氣,不由在心裏腹誹:他哪有亂看?
「塗山嬌嬌」攀着趙玄的肩膀,移步到趙玄身側,凝視前方紅日,漠然道:「都死透了,神魂俱滅,天地不存,連轉世投胎都做不到,還想拉替死鬼。」
「就算讓你找到替死鬼,你還能復活不成?」
話音剛落,那輪紅日瘋狂抖動,朝她狠狠滾來,似要將她碾碎。
「塗山嬌嬌」柳眉豎立,斥道:「冥頑不靈,給本座現行。」
她當即抬起飽滿如月,比世間任何玉石都完美的手掌,隔空朝紅日拍下。
「轟」的一聲。
紅日像皮球似的,被「塗山嬌嬌」狠狠拍落在地。
大地為之震動不已,飛沙走石,塵土漫天飛揚。
「昂!」
一道清脆的啼叫聲響徹天地。
被砸落在地的紅日,再度升騰而起,化作一隻渾身冒着金色火焰的三足金烏。
趙玄之前看到的黑洞,出現在三足金烏胸口,像是被人一箭射穿。
他不禁想起三足金烏的傳聞,被一位強者隔着億萬里射殺。
這就是其中一隻被射殺的三足金烏。
那麼問題來了。
三足金烏雖強,血脈尊貴,卻比不過妖帝。
三位道尊,比起妖帝只強不弱,否則憑什麼妖帝隕落,三位道尊依舊活的好好的。
他身邊這位稱道尊為師兄的大能,既與道尊同輩,應該不弱於妖帝。
金烏血脈估計還沒她的強,對她而言,猶如雞肋,食之無味,棄之可惜。
那她費這麼大功夫,找金烏屍身做什麼?
趙玄百思不得其解時。
只聽「塗山嬌嬌」喃喃自語道:「這就是當年的真相嗎?」
她說話之際,冒着金色火焰的三足金烏,大力煽動翅膀,一雙利爪,狠狠朝她抓來。
鋒利的鳥喙,高高揚起,好似一柄散發着無邊鋒銳之意的長劍,從天劈落。
「塗山嬌嬌」微微搖頭:「你父皇在世時,都未必是本座對手,更遑論差了十萬八千里的你?」
「更何況,你死了這麼多年,縱然有幾分詭異,又能強到哪裏去?」
她一隻手扶着趙玄,一隻手平平無奇往前一推。
罡氣隨之而動,化作一條咆哮的風龍,朝三足金烏席捲而去。
只見三足金烏被打的在空中翻了個跟頭,重重墜落在地,極為狼狽。
不等它掙紮起身。
「塗山嬌嬌」提着趙玄朝它衝來,一拳正中它的胸口。
緊接着,「塗山嬌嬌」一手托着趙玄,以碾壓之勢,將三足金烏鎮壓。
片刻後,「塗山嬌嬌」手中多了三根火紅色的羽毛。
「此為三足金烏尾羽,功效不在鳳凰精血之下,當作師姑送給你的見面禮如何?」
來真的?
趙玄略加思索,正色道:「此物太過貴重,師侄不敢收,倒是這副水墨畫,看着不值錢,師姑將它送給師侄當見面禮如何?」
與鳳凰精血同級的三足金烏尾羽,聽着是珍貴,但和能擋道尊一擊的水墨畫相比,不值一提。
當然,他並非嫌棄三足金烏尾羽,只是象徵性的謙讓一番。
「塗山嬌嬌」瞥了趙玄一眼,招了招手,將水墨畫收回。
「莫要貪心,你若嫌少,這隻三足金烏全歸你所有。」
「你或許可以從中提取出三足金烏血脈,煉化後,必然天賦、修為大增。」
說到此處,她搖了搖頭:「罷了,師姑助你一臂之力。」
她伸手從虛空中拉扯出一座三丈高的大鼎,擺在兩人面前。
手指一點,將三足金烏龐大的屍身壓縮成三丈大小,塞進鼎中。
接着單手不斷變化手印,大鼎外圍憑空多了一層妖艷至極的火焰,熊熊燃燒。
值得一提的是,「塗山嬌嬌」做這些事時,手一直沒離開過趙玄的肩膀。
約莫過了半刻鐘,大鼎被揭開,裏面飛出一條長鞭,通體血紅,像蛇一樣蠕動不止。
「師姑將這隻三足金烏的妖帝血脈提取了出來,你只需將其煉化,便能獲得世間最尊貴的血脈之一。」
「速速煉化,此地不宜久留,你我要速速離去。」
趙玄默然,沒有接話。
「塗山嬌嬌」似乎猜到他在想什麼,笑道:「師姑要害你的話,沒必要這麼麻煩,隨手將你拍死,保你不入輪迴,永世不得超生。」
「況且,你可是三位師兄都看中的人,師姑雖然不怕他們,但也沒想過同時和三位師兄為敵。」
「所以你不用擔心。」
趙玄搖頭:「師侄不是擔心這個,師侄擔心的是,妖帝血脈會不會成為師侄的桎梏。」
他並非妖族,提升血脈對他而言,吸引力不大。
相反,血脈存在上限。
他可不想多年之後,後悔沾染了妖帝血脈,以至於突破難入天塹。
「塗山嬌嬌」眸中閃過一絲異色:「你倒是想的長遠,既如此,師姑也不勉強。」
「但這作為見面禮,你還得收下。」
「怎麼用,給誰用,都由你來拿主意,師姑不會插手。」
趙玄心想也是。
他未必要煉化妖帝血脈,但可以留着,給身邊的人用。
於是收下「金烏血脈」。
收下之後,趙玄輕咳一聲:「還請師姑替晚輩護法,晚輩藉助三足金烏尾羽提升一下修為。」
說完不等「塗山嬌嬌」回應,當即運轉九轉金丹之法,將三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