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君鄉居寂寥,如此良辰美景,豈能沒有歌舞助興。筆神閣 bishenge.com」司馬疾雙手擊掌。
頓時陣陣香雲繚繞,樂聲清越,一位紅衫女從星光中而出,最初不過盈尺大小,落地之時儼然一名長身玉立的美人兒,屈身扭轉作沙漠舞。
過不多時,又來一名着淡紫衫子的少女,明眸善睞,笑道:「鳳仙姊的沙漠舞老大過時了,恐怕老爺們不喜。」
她翩翩起舞,時而鶴形,時而蛇行,仿佛山中幽禽。
忽然又跳下來幾位黃衫麗人,紛紛道:「夕顏妹子的舞藝越發精湛了,我們只得拿出壓箱底的《霓裳羽衣舞》,才敢來這裏一趟。」
一曲天魔亂舞既了,眾女寂靜無聲,同時消失在夜空中。
晏子佑目眩神迷,幾乎合不攏嘴。良久嘆息一聲,道:「得此一女為偶,便心滿意足了。」
司馬哂道:「少君,果真少見多怪,這幾個婢子長得還算差強人意,亦不過中人之姿罷了。」
晏子佑強笑道:「先生大言,什麼樣的美人兒才能入先生的法眼?」
司馬還以一個神秘的眼色:「上清三十三仙府的絳妃仙姑風華絕代,千嬌百媚,誠不欺你。」
他從琉璃花瓶取出一軸畫卷徐徐展開,白雲繚繞之中輕披羅衫的美人在溫泉中沐浴,羊脂玉白的胳膊挽住縷縷青絲,畫卷仿佛能流動一般。
晏子佑覺得脂粉香氛陣陣沁入心脾,撩撥得他的魂都勾走了。
「倘若能…一親仙子芳澤,我便是…死也甘心。」晏子佑咽了口口水,結結巴巴說。
司馬突然勃然作色,怒道:「少君,我本是好意給你長個見識,爾竟敢唐突仙姑,口出穢言。」
「先生神通廣大,小可只須偷偷地瞧上一眼仙子,哪敢有非分之想,些許手段怎麼難得了先生。」晏子佑侃侃而談。
司馬叉了叉手,頓一頓,仔仔細細端詳了一番晏子佑,喜形於色道:「少君面有仙緣,倒說不定與仙子夙有淵源,我便助你一臂之力。」
晏子佑大喜,拜倒,道:「多謝先生成全,某不勝感激涕零。」
司馬和顏悅色道:「你是凡胎俗子,身上帶着塵世的氣味,一進入上清仙府便會被神兵驅趕,我只有將你裝在法器中,攜帶上天。」
他拂開一個玉質柜子,「少君,你進去。你上天之後,如非有仙子將你引入,切莫開口說一句話,切切。」
晏子佑輕輕躺下,見司馬指天劃地,不停地念着咒語,道:「小小小。」
他感覺到在騰雲駕霧,頭裏暈呼呼的,聽到司馬最後一句話:『天上一日,世上七天。』」
良久,塵埃落定.
晏子佑口中似乎吮吸着仙漿,莓果的鮮涼讓他徐徐醒來,周遭寂靜無聲。
他覺得一雙柔軟的手來回撫摩着他的臉頰,睜開雙目,一種不可思議的感覺襲擊了他。
美人玉手撳住他的嘴,眼波折射出妖妍入骨,櫻口輕輕貼上來,晏子佑心撲通撲通亂跳,仿佛心沉到虎丘劍池的碧波里,還要深,愈加深。
糾纏競宵,晏子佑神思昏怠,小睡了一覺,似乎夢到金甲力士,又好象看見散花天女,從黑暗中再次醒來,旁邊已經是他熟悉的場景,他回到了自己書房的臥塌上。
晏子佑起身疾奔往西院,只見門庭蕭索,三間殘敗的房舍如故,
屋頂中央甚而懸着一頂蛛網,灰塵娑娑的几上,放者一幅絹函,揮灑輕逸的筆跡「子佑少君親啟」。
除去朱漆,赫然是楚藩徵辟晏子佑為從八品典寶所副使,輔佐主官掌藩王寶符牌。這個差使雖不顯要,也足以安身立命了,他屢試不售,謀得這個出路簡直喜出望外。
此外,屋舍中的紙簍里有幾頁廢紙,似乎是封書信,用火燒過,零零星星的看得出幾個字,連貫不起來,唯一看得出的一句是「靖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