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許真君
王才道:「惠雲師傅命案,玉銘先生應該不是元兇,也不是主謀。愛字閣 www.aizige.com」
王恆點頭道:「我也是這麼認為,我先問他市舶司公憑之事,他表現出吃驚非小,內心有所恐懼,開始企圖抵賴。接着問惠雲師傅命案,他頓時鎮靜了,開始咬文嚼字,在他心目中,與惠雲師傅有私情,卻又棄之不顧,顯然不算甚麼罪過,他並沒有謀殺她,便是無辜的。」
小船劃得飛快,回程不到兩個時辰就到了州城。
悅兒急於返回長洲縣老宅,便提出雇老魯的船走水路回鄉,老魯自然極樂意的。
單篷船停在州橋把王恆王才倆人放下來,悅兒揮手道:「替我跟月亭哥打個招呼,我急着趕路,就不進去看他的傷勢了。「
小才一拍腦袋,道:」險些忘記了,還要跟你要解藥,月亭哥昨夜是我們架着他走的。「
悅兒貼身取出個青花小瓷瓶,遞給小才,道:」是我思慮不周,讓月亭哥吃苦頭了。「
王恆欲言又止,跳上石駁岸,朝船上悅兒道:「費老先生出海之事,你回到家中,與你母親一人說起便罷。公憑證物你自己收着,不要告訴第二人。你爹並未定罪,他被劫走,市舶司提舉朱大人必然心中有鬼,只怕他輕易不敢處置。若是有俸銀托人稍帶來,你們只管收下,裝作你爹仍好好地在做官。年關你爹不回鄉祭祖,鄉里人倘若有人問起,切切不可說出實情,隨你編個由頭,就說你爹如今置了小公館,在小公館祭過了,也沒甚麼要緊。這樣,你們仍能維持鄉宦的身份,保住家中田產,我父親在蘭溪做小官兒,鄉間侵奪族人地產的事兒,我可見得多了。」
悅兒一一應允,道:「我先回老宅尋那本書《天心記行錄》,看出了緣故定然寫信給你們,凡事有始有終。」
幾人依依惜別,王恆知悅兒武藝高強,水路去長洲縣至多大半日盡可以到達,其餘也沒有甚麼不放心的。
倆人進王宅南門,穿過遊廊,進內院,來到鶴來堂。院門一向是虛掩的,只見月亭立在桂子樹下百無聊賴看風景。
小才笑着掏出藥瓶,道:「月亭哥,正要去尋你,解藥把你。」
月亭舒動舒動筋骨,搖手道:「清早醒來毒性就自解了,解藥珍貴得很,你留着興許以後還有用。」
進了書齋,分賓主落座。王恆見案上放着食盒,想必是中午廚下的人見他們沒有去領飯,特為送來的。便跟月亭告了怠慢,先與小才用了午餐。
等倆人用罷餐飯,王才便將劉家港碼頭與悅兒一干情事告訴月亭,說到費吏目之涼薄,玉銘先生之無恥,月亭微微頷首道:」昨兒想了一夜,玉銘先生這般行徑,與我猜想得也差不多,費吏目的舉動卻當真沒猜到,他竟被那教派馴服得死心塌地一般。「
之後,大家用了一盞茶,月亭沉默良久,道:「我今兒跟大管家辭了行,大管家說明日一早用府里的船送我回雲間老家,因趙先生這幾日回了城外趙家莊,我思量着要去辭瞻園先生一下,也正好去五嶽廟拜祭惠雲師傅。只因你們去劉家港還不知道情況如何,所以在這裏等你們。」
王才道:「必須算上我一個,我跟你一起去趙家莊。「
王恆點頭道:「我們一同前往拜祭一下惠雲師傅,我一直有些話想問問趙先生。」
城外趙家莊固然距離不太遠,還是馬車來得便利。王恆便出面跟管事的要了一架青篷馬車,不久就有一個小廝載着他們三人馳出王衙前。
小廝並不認識去趙家莊的路,月亭稍稍指點了一下。
出東門三里,漸漸出現一個小小村落,粉牆黛瓦屋舍十餘家,村西頭有所宮觀,掛着個匾」五嶽行宮「,惠雲的靈柩就停於此處。
這江南鄉下地方,怎麼會有五嶽老爺的行宮,問起來也是不明就裏。宮觀狹小得很,房舍也很粗陋,唯有觀中幾株銀杏樹,一派古意盎然。
惠雲的靈柩
第70章 許真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