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不勇敢,不能吃苦,就會死。
所謂優勝劣汰,不過如此。」
方重勇的眼神很是認真,阿娜耶被他的氣勢所震懾,只得輕輕點頭,不再去想那些男歡女愛的事情。
接着,方重勇繼續在紙上寫道:勇者創造安逸的年代。
「太宗開創貞觀之治,高宗武后雖有爭議,但大唐國力總體向上,國家興旺繁榮,社會安定,這個沒有問題,對吧?」
阿娜耶微微點頭,她雖然對這些不太懂,但感覺方重勇現在好厲害的樣子,充滿了男人雄健又睿智的魅力。
「可是,美好的年代,會讓人變得軟弱。
如今長安權貴愛俊俏美少年,好文惡武,沉迷享樂。
官場漸漸腐化,無能之輩比比皆是,不正是如此麼?」
方重勇又在紙上寫下:安逸的年代產生弱者。
「是不是還有一句?」
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阿娜耶知道大唐的詩句,多半都是四句八句十六句之類的,四句至少為一個段落。
方重勇沒說話,只是在紙上寫道:弱者重返艱難的年代。
「現在的大唐,大概就在這第三句和第四句中間。第三句已經完成,第四句尚未開始。
但那也是遲早的事情了。
我所慮者,便是這個。」
聽到這番話,阿娜耶不僅沒有皺眉,反而哈哈大笑。她笑得眼淚都出來了,好不容易才收斂笑容反問道:
「阿郎,妾身可是一直都陪在你身邊的,好多年了。
未來如何不知道,但起碼你爽過了不是麼?節度使女兒與你為妻,伱還想如何?
妾身不也一樣麼,沒遇到阿郎的話,現在妾身還不是白天在地里幹活累死,晚上還要被人玩得死去活來。
現在這種生活,過去妾身是想都不敢去想的。
將來阿郎的子嗣們都年長了,要爭家產,各種破事少不了。妾身到時候年老色衰,也伺候不動阿郎了,到時候要如何自處?這些難道不煩心?
可是現在想這些又有什麼意思呢?
只要妾身現在過得好,過得舒坦不就好了?
反正天下大亂的時候,倒霉的又不是我一個,大不了一起苦熬。
妾身就算當個農婦,要是能看到帝王皇子的妃嬪,淪落為青樓妓館的粉頭陪人睡覺,那我心裏也舒服啊。
幸福都是跟別人比較出來的。就算運氣不好要死,難道死的就只有我一個?那麼多人陪我一起死,怎麼也夠本了,妾身現在又有什麼好憂慮的?」
聽到這話,方重勇一愣,這才想起阿娜耶是在涼州本地長大的。她從小就四處採藥,在醫館裏幹活,一身的邊鎮彪悍習氣,壓根就不是長安那些嬌滴滴貴婦們的思維。
與其說她想自己過得好,倒不如說看到別人過得差,她心裏更舒坦些。反正又不是沒吃過苦的,那時候也沒覺得苦啊!
「真是怕了你了。」
方重勇哀嘆了一句,其實阿娜耶的想法代表了很大一部分大唐普通人的想法。
日子過得不錯,心態比較豪邁,不擔心明天怎麼樣,很符合這個時代的主流精神面貌。
總之一句話就是:明天死是明天的事情,老子今天要爽個夠!
「節帥,張氏派人來了,在堂屋內等候。您要去見一見嗎?」
正在這時,門外傳來何昌期的聲音。
「讓他們在堂屋內候着,本節帥睡醒了就去。」
方重勇不耐煩的應付了一句。
說完,他直接吹滅了桌案上的蠟燭,將阿娜耶攔腰抱起放到床上。
門外的何昌期會意,不動聲色的退下了。
「不去會不會,嗯,不太好呢?」
黑暗中,阿娜耶在床上喘息着呢喃道。
「張彌算個什麼東西,耽誤老子把妹,讓他在堂屋吹一晚上冷風再說。」
方重勇笑罵了一句,如餓狼一般朝阿娜耶撲了過來,撕咬着對方修長的脖子。
「你們怎麼就五百人?」
看着面前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