磕磕絆絆的,邊沐有些兒狼狽地度過了委曲求全而不得的適應期,雖有些尷尬,到底還是守住了做人、行事、行醫的底線。
回過頭來想想,好多瞬間也是蠻「兇險」的。
對於邊沐這種有一技之長的年輕人來,失業不是最兇險的。
感情受挫就更不是了,畢竟焦悅芸跟自己不是一路人,那段情感波折就像感冒一樣,來得快,去得更快。
像風?像雲?風逝雲消留不住。
不對,邊沐太忙了,壓根沒姑上挽留這一段根本還來不及體驗的情感波折。
人群中被孤立不能無所謂,不過,也沒什麼可怕的,因為眼下的邊沐根本還談不上正經過日子,一個處在創業期的伙子,孤立能咋?眾星捧月又如何?!
醫術得努力提升上去,儘可能無限接近聶易雄、岑松雪那種程度,自成一派,擁有一定的客戶群,生活自主。
到那個時候,邊沐現在面臨的煩惱還是個事兒?
再進一步,實現財務自由,邊沐的幸福人生才算剛剛開啟……
想明白這些大節,邊沐心裏可是敞亮多了,之前那些雞毛蒜皮之類的顧忌統統拋到雲邊去了。
第二上午,邊沐不再象之前那樣提前一刻鐘早早趕到診室,跟大家一樣,不緊不慢的,準點打卡上班。
是非對錯,取捨存留,邊沐心地澄明,坦然自若,看起病來更加得心應手,無形之中,邊沐的醫術好象又增進了一層。
武大夫發現,邊大夫的工作效率明顯快多了,跟着邊沐學習也有段時間了,仔細揣摩了一下,武大夫認定邊沐不是瞎應付,很明顯,邊大夫在診斷熟練程度方面又上了一個新台階。
就在邊沐剛看完第9位患者的時候,林護士陪着一位女護士打門外走了進來,看她的服飾,還是個護士長,在她身後跟着一位很斯文的先生,看年紀也就三十出頭,戴一金絲眼鏡,顧盼神飛,顯得非常自信。
「邊大夫!那位趙先生一時沒掛上你的號,有點急事,能不能先給他看一下?掛號後補!」林護士附在邊沐耳邊悄悄道。
「誰的面子這麼大啊?」邊沐笑着問道。
「錢主任的朋友,牙科主任,前兩在食堂還專門過來跟你打招呼那位,矮胖矮胖的。」林護士悄聲解釋了一下。
忽然,邊沐把臉一拉,語氣平靜地回應道:「不好意思!咱們九科今改規矩了,今後就是王老子的親爹來了,他也得排隊!」
一點思想準備也沒有,林護士當時就傻眼了,半都不知道啥好了。
邊沐跟林護士處得還是挺不錯的,他這話是給那位護士長聽的,見林護士有點懵圈,笑着解釋道:「不好意思!事先忘了跟你們打聲招呼了,咱們科室一直是值班大夫負責制,之前吧!體現得不是很明顯,打今兒起,這就算恢復正常了。」
一聽這話,林護士、孫護士當時就被噎到那兒了。
武大夫倒是樂見其成,最起碼,科室有點變化比一成不變的好,笑了笑,武大夫反倒幫腔了幾句:「馮院長一直強調醫療資源,人人平等,咱們科早就該有點規矩了。」
好嘛!科室里就兩位醫生,這一唱一和的,給人感覺事先早就商量好了。
這下子,林護士反倒心裏有些發毛了:「這是咋啦?怎麼翻臉就翻臉啊?!我好象沒得罪他吧?錢副主管那邊他只要隨便句話,我馬上就得去二級科室報到了,每月少掙三千多不,面子上也下不來啊。」
邊沐突然變臉,林護士本能地聯想自己有可能飯碗不保,心底自然而然地浮起幾分寒意,訕笑了一下,啥話也不敢多,回過身來,目無表情地拉着那位護士長出門走了。
一時有些不明就裏,眼鏡男略微顯得有些不知所措,看看邊大夫,眼珠子轉了幾圈,總算他還不算笨,悄沒聲地跟在剛才那位女護士長後面也出門走了。
別的醫院啥規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