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夫那邊是否順利只有他們清楚,這邊的倆姑娘在接下來的旅程中接連不太如意。
比如在鄉郊野外的路邊停靠歇腳,下來欣賞田園風光,順便吃點東西。
結果剛煮好野菜麵湯,那邊就來了兩輛執法的車,從車裏走出一群穿着白衫黑褲的男人,簇擁着一個腆着肚的地中海端着單位領導的架子厲聲訓斥兩人。
說她們怎能隨地停車?她們阻礙交通了知道嗎!
「阻礙交通?」蘭秋晨可不慣這些官腔毛病,指着寬敞的公路,「大叔,你這大馬路連一輛三輪車都看不到,哪裏阻塞交通了?我停的地方連行人路都沒礙着。
倒是你們這兩輛老爺車佔了車道一半位置,是你們在阻礙交通!」
這裏既不是高速亦非行人路,是田邊日常用來晾曬穀物、秸稈之類的小場地。停靠之前她還問過地里幹活的農人,都說停吧停吧,反正現在沒東西晾曬。
「你怎麼說話的?」地中海旁邊的跟班厲聲指責,「這是我們領導,曉得吧?領導做事有理有據。現在國家要求農村新風尚,路邊不得養雞堆放垃圾或者擺設任何障礙物……」
她這車就是障礙物,要沒收的知道伐!
「讓你們走還不樂意,大過年的非要我們拖車罰款才滿意是吧?」
越說越氣,跟班滿臉不悅地回頭朝人群中指了指,「那個那個,那個誰,叫執法車來把這輛違規停車的大傢伙拖走……」
正說着,突然這群人仿佛喝了酒似的整個人微微搖晃。尤其是這跟班,舉高的手仍在輕輕搖動,仿佛一直在指啊指。
蘭秋晨見他叫拖車,本就有點心慌。
沒辦法,跟偶像一起混久了,終於像她說的那樣,有本事的人會不知不覺地凌駕普通人之上。自己方才只顧着懟,忘了這群人是官,民不與官斗啊臥草!
自己居然忘了,差點釀成大禍。現在一看他們這副模樣便知道是怎麼回事了,迅速回眸:
「阿桑?」
「沒事,給他們弄了個時間凝滯術。」不算靜止,只是時間的流速比她們的慢數倍,桑月淡定地從納戒里取出一張符,「他們是咱們對家請來給咱添堵的……」
那個張總果然神通廣大,權勢滔天。
在蘭泉台找了2號狗腿子,1號田文凱已經倒下了,現在這位姓黃。姓黃的地位比姓田的在蘭泉台更高一等,田文凱長袖善舞,在蘭泉台各個部門很吃得開。
而姓黃的則屬於被各方富豪討好,爭取得到黃家好感的存在。因為黃家有人在京都擔任要職,還有人在國外亦是富豪。
田家一直以為自己是獒犬,實則是只泰迪狗。黃家如今也是田家最初的那種想法,狗仗人勢地讓蘭泉台某個部門的領導,致電倆姑娘途中必經地的領導。
找領導幹嘛?當然是沒收她倆的車,把某位山主逼回蘭溪村。
雖然黃家有權有勢,但鞭長莫及,始終是將人拘回自己的地盤更容易有所作為。所以,無論蘭秋晨頂不頂嘴,這輛房車今天都得離她們而去。
桑月翻出屠夫給的一張霉運符,直接打在腆着肚的地中海領導身上。
爾後手指朝空劃兩下,讓眾人返回車上相繼離開。等開出老遠並拐彎看不到這邊了,才讓他們恢復清醒。順便修改了他們的記憶,讓其誤以為任務完成了。
當他打電話回復蘭泉台那邊,不知會面臨什麼後果。
有那張霉運符在,地中海的職業生涯就到頭了。至於有無家破人亡的下場,就看他以及家人是否做過慘絕人寰的缺德事了。
屠夫是個好人,所制的霉運符屬於將一個人的霉運提前。
如果地中海及家人造的孽不多不重,便只倒霉一陣子就能否極泰來。如果造孽很多很重,他及家人便逃不過這場霉運帶來的危害。
這,便是他為虎作倀招致的惡果。
「那地中海的領導快退休了,」桑月重新坐在凳子上慢悠悠地吃着麵湯,一邊道,「黃家承諾,如果他能把我逼回蘭泉台,接任那位領導班子的會是他……」
於是,地中海忙不迭地找理由帶着一票人浩浩蕩蕩地出來找她們的碴。
霉運符有10張,本以為今趟出行用不着,就算用也是用在異人身上,萬萬沒想到會是她們惹不起的普通人上門找碴。
惹不起就躲嘛,沒事,不丟臉。
「你居然沒想過要對付那姓張的?」蘭秋晨也端了碗邊吃邊聊,「他才是始作俑者吧?」
「始作俑者姓胡,」桑月道,「但姓胡的並非異人世族,他們是搞機關術的……」
一個鑽研機關術的家族,竟無視龍家等異人世族來尋她麻煩,想必另有高人支招。可惜,她的能力只查到胡家,對方背後有什麼勢力或世族就不得而知了。
她沒跟真正的高人斗過法,不知自己的實力深淺。貿然對胡家動手,恐惹來自己難以招架的世外高人。
所以,她從來沒想過要對付張總及其背後的人。
兵來將擋,水來土淹。
若無性命之憂,若不影響身邊人的安危,一些小打小鬧她樂於奉陪。還是那句話,世間如此美好,她還沒看夠。
蘭秋晨一聽,想想也對。
既然惹不起,那就先別惹。等實力有所提高,再慢慢應對便是。想開了,兩人恢復輕鬆的心情,坐在小凳子上看農人們在地里勞作。
坐着聊着,農人們的家人提了午飯過來。
雖然倆姑娘已經吃過了,仍被熱情招呼着吃肉,嘗嘗他們本地正宗的農家菜的說~。盛情難卻,無以為報,倆姑娘就把在途中買到的水果取出來一起吃。
有人問起剛剛那兩輛車的領導過來幹嘛,可是有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