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泰帝並不像景安帝那般寬容,他是真刻薄。
但他是在意親情的。
他對太上皇景安帝孝敬,也對皇太后孝敬,哪怕皇太后和他的母子感情並不算深。
他對慶柏鍾愛,也在意慶松、慶樹,登基後就急着為兒子們設立尚書房。
他對九弟等親密的兄弟也重視。
因此,哪怕他的二兒子袁慶柘讓他很失望,被他圈禁了五年,他還是不想放棄這個兒子。
他登基後,給袁慶柘安排了兩個房裏人,還親自為其指婚了一位正妻,正妻的來頭不簡單。
當他得知袁慶柘的侍妾生了個兒子,他是有些激動的,還費心思親自為這個皇孫取名袁延訓。
他還利用此事懇求了一下景安帝,讓景安帝同意解除對袁慶柘的圈禁。
當袁延訓滿月,他便安排袁慶柘偕妻妾兒子進宮拜見。
他甚至還打算給袁慶柘安排差事,歷練歷練,若袁慶柘改過自新,他會對其封爵。
不承望今日袁慶柘進宮便在毓慶宮鬧事了
袁慶柘、樊仲方和四名看守前星門的親軍營官兵,都被唐鉞押進了保和殿的暖閣。
樊仲方和四名官兵竟然進了保和殿暖閣,這對五人而言可是榮耀,然而五人眼下卻顧不上這種榮耀,都緊張擔憂着。
袁慶柘惴惴不安,一面跪着一面惡人先告狀:「父皇,兒子好久沒見三弟了,怪想念的,適才兒子特特地去見三弟,竟被攔着不許進去。」
承泰帝冷哼了一聲,盯着臉上紅腫的樊仲方,沉聲問道:「究竟怎麼回事,你如實說來!」
樊仲方鼓足勇氣道:「啟稟聖上,適才二皇子來到毓慶宮,說要見三皇子。」
「卑職告訴二皇子,說三皇子不在毓慶宮,在侍衛處當值,若二皇子急着見,煩二皇子去侍衛處,二皇子說他懶得去侍衛處,要進毓慶宮。」
「卑職便說,毓慶宮裏有女眷,有懷胎的,還有幾月大的皇孫,二皇子不便擅入的。」
「二皇子便便怒罵卑職,說卑職不該管他的閒事,說即便三皇子在,也不敢和他多一句嘴的。」
「卑職請二皇子恕罪,說卑職只是奉命行職事,二皇子便掌摑卑職,卑職請二皇子不要為難卑職,二皇子又腳踢卑職,非要擅入。」
「卑職無奈之下便讓幾名屬下一同攔住了二皇子。」
「聖上,事情就是這般,卑職不敢有半句謊言。」
樊仲方是個勇武的,且性格耿直,又對袁慶柏忠心。
袁慶柘急了,忍不住怒視樊仲方:「你你血口噴人,胡說八道!」
袁慶柘忙看向承泰帝:「父皇,兒子並未如此,實是他們欺人太甚,兒子無非是想見見三弟罷了,他們竟就蠻橫地攔着我,還先對我動手。」
承泰帝目光凜凜地看向四名跪趴在地的親軍營官兵,沉聲問道:「伱們老老實實和朕說,樊仲方所言是否屬實,若敢合謀誆騙朕,可就是欺君之罪,朕斬了你們都是輕的!」
四名親軍營官兵紛紛嚇得磕頭不止,說着樊仲方所言屬實。
袁慶柘更急了:「他們在合謀誆騙父皇,他們都是三弟的屬下,保不定是三弟吩咐他們來謀害兒子的!」
聽到這裏,承泰帝已金剛怒目,「砰」的一聲,他怒拍了一下炕桌,桌上一堆奏摺震動,筆墨紙硯也震動,毛筆還掉落在地。
袁慶柘唬了一跳,身子不由哆嗦起來。
承泰帝逼視着袁慶柘,喝道:「你還敢和朕扯謊!」
袁慶柘慄慄顫抖。
承泰帝冷森森問道:「現在你老老實實告訴朕,他們所言是否屬實,若再敢有半句謊言,朕便當沒你這麼個混賬兒子!」
袁慶柘驚恐得不敢扯謊了,也不敢則聲。
「說!」承泰帝怒喝。
袁慶柘跪趴在地:「父皇,是兒子發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