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慶柏看向探春,故意笑問:「設若我沒記錯的話兒,這位多半是三妹妹?」
探春見袁慶柏突然看着自己並問自己,登時低眉垂眼,臉上有紅暈蔓延。
賈母笑道:「王爺好記性,她正是三丫頭探春,記得上回王爺見她,已是二三年前了,還是當初您偕王妃歸寧之時,那時候三丫頭還身量未足,形容尚小,如今長了二三歲了,王爺竟還認得。」
賈母看向探春:「三丫頭,還不快快給王爺行禮。」
探春忙對袁慶柏蹲了個萬福:「給王爺請安。」
袁慶柏注目盯着探春,笑問:「你為何突然笑出聲來?」
探春雖有些尷尬緊張,還是鼓足勇氣,一面抬頭跟袁慶柏對視,一面恭聲道:「只因林姐姐兩月前來咱們家的時候,寶二哥初見她也說了看着面善,倒像是曾見過似的。」
袁慶柏笑道:「是嗎?這倒是巧了。」
袁慶柏重新看向林黛玉,林黛玉本來正忍不住在瞄他,見他又注目盯向了自己,忙低眉垂眼,羞人答答,心中則有些氣惱:「哼,這位太子爺咋又盯着我瞧了,別以為你是太子爺,就可以對我無禮了!」
袁慶柏道:「我瞧着,這位妹妹的身體倒像是有些怯弱似的,可常服藥?」
林黛玉一聽這話,心中更氣惱了,覺得這位太子爺更無禮了。
賈母可不會這麼覺得,反而覺得人家太子爺關心一下自己外孫女的身體健康,是外孫女的榮幸。
見林黛玉低着頭不則聲,賈母忙道:「她打一出生就有不足之症的,確實常服藥的。」
袁慶柏道:「為何不好好療治一番?」
林黛玉的頭更低了,賈母又忙道:「倒是請了些名醫修方配藥,皆不見效的。」
袁慶柏道:「我倒是跟太醫院裏兩位醫術不淺的太醫相熟,一個呂太醫,一個王太醫。我這裏有誰生病,都是找這兩位太醫來療治,從不會不見效的,王妃的喜脈也正是這兩位太醫一同把出來的。」
「若老太太同意,我便叫這兩位太醫好好為這位林妹妹療治療治,若能有所見效,自然大好,縱然不見效,也耽誤不了多少工夫的。」
賈母心中一喜,雖說她知道林黛玉是天生身子骨病弱,很難療治,但既然袁慶柏這位太子爺如此稱讚呂太醫和王太醫,這兩位太醫必是厲害的,也如袁慶柏所言,能見效大好,不見效也無妨。
「既然王爺有此心意,我若推辭便是不識抬舉,如此就多謝王爺的恩情厚意了。」賈母恭聲道,看了眼林黛玉,「林丫頭,還不快謝恩。」
林黛玉又對袁慶柏蹲了個萬福:「謝王爺!」
這謝倒是有幾分真心實意在裏頭,雖說她適才對袁慶柏有些氣惱,覺得有些無禮,卻也知道這位太子爺主動安排兩位太醫給她療治,是對她的恩情厚意。
而且,雖說她才進榮國府兩個月,就已經有些寄人籬下的感覺了,渴望得到溫暖,當今太子爺對她施以這種恩情厚意,便讓她心裏不由生出了暖意。
也因這位太子爺非但身份極尊貴,且是個英武不凡、才智過人的,否則年紀不大就有些孤高自許、目無下塵的林妹妹,多半就會覺得他在多管閒事了。
袁慶柏對賈母笑道:「老太太接着給我介紹吧。」
賈母會意,指了指站在一塊兒的迎春、探春、惜春:「這三個丫頭,王爺二三年頭裏偕王妃歸寧都見過了的,是王妃的二妹妹迎春、三妹妹探春、四妹妹惜春,適才王爺也已認出三丫頭來了。」
迎春、探春、惜春互相看了看便一同蹲萬福,迎春、惜春兩人恭聲道:「給王爺請安。」
袁慶柏點了點頭,笑道:「才二三年不見,三位妹妹皆成長了不少,只是四妹妹身量未足,形容尚小。」
迎春怯怯羞羞,探春嫣然一笑,惜春偷瞄着袁慶柏。
女主子都介紹過了,接下來便是女下人,賈母沒再親自介紹,對自己的丫鬟鴛鴦道:「鴛鴦,你們幾個丫頭都自己和王爺介紹行禮吧。」